街道熙熙攘攘,声音嘈杂。
叫卖声、谈笑声、嬉戏声、吵闹声、还有飘来的弹奏歌唱声
无数声音汇聚成河,涌进了陈立行的脑海里。
一时间,他头疼欲裂,忍不住闷哼一声:
“我穿越了?”
“平行时空?”
不知过了多久,陈立行慢慢恢复了意识和记忆,长长吐一口气。
他本是个来自地球世界的宅男,父母早逝,日子过得浑浑噩噩,得过且过,一事无成。不料在一天晚上通宵游戏后,一睡不醒,糊里糊涂就穿到了这儿,与另一个同名同姓的灵魂融合在一起。
前身这个“陈立行”同样是个失败者,毕业于一家省级专科音乐学院,没有什么背景门路,创作才华乏善可陈,做歌手不成,参加各种选秀节目都是海选就被淘汰掉,各种花销费用打了水漂,实在不好意思继续伸手问家里要钱了,最后沦落在街头卖唱。
一把吉他,一把嗓子,没有多少出色之处,收入绵薄得很,勉强能赚够一日三餐。
然而人活在世上,除了吃喝,还得住行。
衣衫渐旧,房东催租,这“陈立行”茫然四顾,黯然叹息,终于认清楚现实的残酷,歌星梦破碎了。于是狠心把吉他卖掉,换了点钱,准备买车票回老家,安安分分打工,老老实实找个女朋友过日子算了
当经过这条曾经卖唱的步行街时,他悲从心来,感叹这个城市那么大,却容不下小小的自己。
这一悲就出事了,晕倒在地,当场扑街,醒过来时,已是被宅男陈立行取而代之。
弄清楚这番来龙去脉,穿越者也忍不住悲从心来。
这个平行时空的情况和地球世界有相似之处,科技文明颇为现代化,尤其文娱方面,更是繁荣,百花齐放。只是政治历史等是另一回事,似是而非。
那样的话,能干啥?
简直两眼一睁黑。
流浪歌手陈立行的家庭很普通,父亲为小学教师,母亲摆水果摊的,端是日夜操劳,为了供陈立行读书,追逐歌星梦,家里已经是举债度日,欠了一大笔钱。
陈立行不敢想象自己背着空空的行囊回家时,会是个什么情况。
如何面对含辛茹苦、殷殷期盼的父母?
难怪会悲从心来,晕厥扑街,敢情是无法面对这无地自容的落魄处境。
步行街很热闹,人来人往,先前人们见到陈立行晕倒,纷纷围聚过来看,好在陈立行醒过来了,没有什么事的样子,人们见状,也就一哄而散。
挣扎着站起来,陈立行慢慢向前走,走了一段路,一阵鼓噪的音乐传来。
那是一个四人乐队在开场。
正当傍晚时分,华灯初上,步行街最为热闹的时间段。
换了往时,陈立行也是这个时候提着吉他出摊儿。
都是开摊卖唱,他和别人完全没得比。
人家四人的乐队,阵容齐备,鼓手、贝斯、吉他、主唱,光是那一排溜的设备,闪闪发亮,随便拿一件出来,就能把陈立行秒杀。
同是吉他,陈立行卖掉的那一把的价钱,估计还没别人手上这把的一根弦值钱。
乐器是精贵的东西,讲究,材质造工的差异,价格判若鸿泥。
陈立行纳闷的是,这些家伙都有钱买这么好的装备了,一看便知是不缺钱的主,怎地还出来卖唱跟自己抢饭碗?
也许,别人出摊,只是体验生活,玩票儿。
看着那些乐器,陈立行就莫名眼红,忍不住走过去搭讪,就当是自己告别歌星梦,告别这个城市的最后一次请求吧:
“哥们,吉他真不错!”
乐队四人,三男一女,女的居然是鼓手,坐在那儿,身形高挑而窈窕,穿一件紧身宽带背心,额,胸前不大的样子,微微鼓起两堆。脸上画着很浓的妆,看不清楚本来面目,顶着个爆炸头,酒红色的,像一窝鸡毛。
不是陈立行喜欢的类型,他只瞄了眼,就把目光落在吉他手身上了。
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中等身材,比陈立行矮半个头。
陈立行的外形条件还是不错的,虽然不是那种能让人一见就犯花痴的俊美小鲜肉,但接近一米八的个子,五官清靓白净,特别是一双眼睛,带着一种饱经沧桑的忧郁气质,很能激起女人心底里天生的母性保护欲。
曾经有位腰围九十加的阿姨就看上他了,让他不要再努力不要再挣扎,但被陈立行严词拒绝,保住了自己的底裤不对,应该说是底线,他实在啃不下那种太过于肥腻的猪油软饭。
“是你呀,今儿没出摊?”
吉他手嘴里叼一根烟,懒洋洋的说道。
他不认识陈立行,但彼此之间照过面。
陈立行原本在这一片卖唱,由于乐器限制的缘故,只能唱些抒情的民谣、情歌之类。
不过三天前这全副武装的乐队华丽登场了,也选择在这一带,他们的音乐一响,鼓噪、喧嚣,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