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对打的了?莫不是高手只能出自六大宗,余者不配称为高手吗?”
“哎,你这人……我不是那个意思……”
就在陆延听他们吵架听得津津有味时,只听四周陡然传来一声惊呼,原来是水魅破了月灯的摄魂金铃,将她一举击下擂台,世人只听闻魔域五大护法实力莫测,却不曾想厉害到如此地步,想那月灯也是成名已久的人物,竟然如此就轻易落败了。
按照规矩,下一个对擂之人由魔域挑选,但见水魅环视四周一圈,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鸿蒙书院的圣笔书生金无墨身上,缓声问道:
“久闻圣笔书生大名,不知可愿赐教?”
金无墨闻言难免惊讶,不知枪口怎么就对准了自己,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拒绝,心底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惕,手持一杆春秋笔飞身上台:
“请姑娘赐教了!”
话音刚落,水魅便倏地攻了过去,如果说她刚才对战月灯尚且留了几分情面,此刻对着金无墨却是招招致命,天下至阴至柔的水流亦有着不逊刀剑的锋利。
陆延在台下观战,约摸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后,只见水魅化身一片漩涡将金无墨裹入其中,然后越转越快、越转越快,蓝色的水流竟渐渐变得比鲜血还要红,一声惨叫响起,金无墨的身体直接飞了出去。
鸿蒙书院的弟子慌忙起身去扶,却发现金无墨右臂已失,竟是被活生生斩下了一条臂膀,不由得神色大骇:
“师尊!你没事吧?!”
“妖女!你好大的胆子,出手竟然如此狠毒!”
演武台上那团猩红的水流重新凝聚成人形,幻化成一袭蓝衣的水魅,她乌发雪肤,端得沉静绝色,只是手中拎着金无墨那条尚在滴血的胳膊,难免给人一种诡异之感。
“尊主,水魅交令!”
水魅拎着那条断臂回到应无咎身旁,然后往地上随意一扔,伤口瞬间沾满尘土。金无墨见状顿时目眦欲裂,他以春秋笔成名,一双手最是重要不过,如今右臂被斩,岂不是硬生生断了他的修为,凄厉骂道:
“妖女,你今日断我臂膀!我鸿蒙书院上下与你不死不休!”
台上的应无咎冷冷勾唇:“比武前便说了死生不论,你若要寻仇,本尊倒不如现在就斩草除根,将你鸿蒙书院上下杀个精光!”
没人敢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就连金无墨也被他满身杀气震得又惊又怒,气血翻涌吐了口血出来,声嘶力竭道:“应无咎,你……你欺人太甚!”
应无咎桀骜挑眉:“欺你又如何?”
咬我啊?
“噗――!”
金无墨在大庭广众下又喷出一口血,竟是活生生气晕了过去。
檀越原本无动于衷,见状终于睁眼看向应无咎,声音不高不低,却足够所有人听清:“应尊主,如此是否太过了一些?”
“太过?”
哪怕应无咎脸上戴着面具,众人也能清楚看见他低头时微微上扬的嘴角,只听应无咎喉间溢出一阵低笑,堪称乐不可支,他太过清瘦,肩膀震颤时连那华丽的暗红色外袍都不慎滑落了半边,一时间只让人想起疯癫和腐烂这两个词。
应无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断一臂而已,这便过了么?”
檀越:“太过残忍。”
话音刚落,应无咎倏地抬头看向他,面具后方是一双猩红的眼眸,翻腾着阴鸷与杀气:
“这是他欠的债!”
恶鬼一般可怖。
大家都没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唯有檀越变了脸色,他仿佛终于确认什么似的,缓缓吐出一口气:“好吧……”
他说:“擂台之上,死生无怨,诸位尽力比试便是。”
言外之意,仙门也不必手下留情了,都把对方往死里打。
陆延坐在台下,闭目用手扶着额头,看起来沉默而又死寂。
就在刚才,他又听见了系统的提示音,显示他已经成功解锁小说人物金无墨的生平,陆延细细读来,忽然明白了应无咎为何要斩金无墨的一条臂膀,只觉心绪难平。
身旁的那些散修仍在谈天说地,低低的声音控制不住往耳朵里钻,纵然不想听,也一清二楚:
“果然是魔域,下手忒狠了些,金无墨是书生,书生没了手还如何舞文弄墨?”
“等会儿我们上场也得掂量着来,断胳膊断腿可不是好玩的。”
“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金无墨欠了什么债?就算有,得饶人处且饶人罢。”
众人正聊着,忽听身旁传来一道低沉幽冷的男声:
“金无墨曾斩过旁人的臂膀,如今由旁人来斩他的,岂不是轮回报应?”
大家循声看去,却见是一个算命的白衣书生,那人眼眸微垂,生得俊俏的紧,也面生的紧,最后一言不发看向台上的红衣男子,飞绝峰上熹微的阳光落在对方身上,无端透着一股凉意:
“……”
书生没了手无法舞文弄墨,旁人尚且知道说一句得饶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