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我们可从来都没在一起过,我也从来都没喜欢过你。”
陆延无疑在拱火,谁能忍住不揍他,反正蒋博云是忍不住。
“陆延,你耍我?!”
蒋博云怒不可遏上前揪住陆延的衣领,抬起拳头就要揍过去,然而还没来得及动手,胳膊就陡然传来一股大力,险些被人活生生捏碎骨头,耳畔响起了一道不紧不慢的声音:“这里是公众场合,你也不想坐牢的吧,蒋先生?”
“坐牢”这两个字,喻泽川说得格外慢、格外恨,再加上发烧嗓子嘶哑,早就失去了曾经的辨识度。
蒋博云循声看去,只见陆延怀里的男子不知何时出手攥住了自己的肩膀,对方戴着黑色的棒球帽和口罩,一双眼睛隐在帽檐阴影下窥不真切,但那种被毒蛇盯上的悚然感还是一瞬间遍袭全身。
五年的牢狱生活足够将一块白玉硬生生磨成匕首,连喻泽川自己都险些认不出自己,更何况是蒋博云。他疼得脸色煞白,迫不得已松开了陆延:“你算什么东西!我和他的事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
没人知道刚才在商场里喻泽川多么想抽出口袋里的刀狠狠刺穿蒋博云的咽喉,他害得喻老爷子心脏病发,毁了喻泽川原本光风霁月的一生,身上背着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居然还能西装革履地挽着女伴逛街。
可周围人来人往,喻泽川只能压下心底的仇恨,他盯着蒋博云眼中嫉妒的怒火,脑海中忽然回响起了陆延曾经说过的话:
“你猜,我们如果在一起了,蒋博云会不会气炸?”
会不会气炸?
答案显而易见,蒋博云已经快气死了。
喻泽川忽然感到了几分痛快,又痛快又可笑。他反手一扯,直接将陆延拉到了自己身旁,嗓子因为发烧的缘故略显低哑,但其中的挑衅之意还是明晃晃溢了出来:“陆延,他说我没资格对你们的关系指指点点?”
陆延相当识趣:“你当然有,宝贝。”
喻泽川很满意这个回答,这让他选择性忽略了后面那个腻人肉麻的称呼,冷冷询问道:“你喜欢我还是喜欢他?”
陆延的送命题一向答得非常不错,他伸手将喻泽川揽进怀里,笑着在耳畔厮磨低语:“我喜欢的只有你一个。”
他们两个的视线在空气中碰撞,一个温柔,一个冷厉,产生成了某种毒药般的致命效果,落在旁人眼中就是情意正浓。
蒋博云在旁边看得脸色铁青,愤怒到极致反而说不出任何话来。他胸口梗着一口气,憋了半天才终于吐出一句话,语气森寒:“陆延,你好样的!”
让人丝毫不怀疑,如果此刻情况允许,他一定会扑过来将陆延活生生撕碎。
陆延也觉得自己很棒棒,他眼角余光瞥见一抹曼妙的身影从店里追出来,对蒋博云笑了笑:“蒋总,我们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陆延语罢将喻泽川往怀里搂了搂,径直转身离开,在路边拦了辆车回家,全然把蒋博云当成了空气。
女伴拎着裙摆从店里找出来,看见蒋博云站在原地,不由得声音娇软的抱怨道:“蒋博云!你干嘛呢,我的项链还没选好你怎么就跑了!真讨厌!”
蒋博云听见这道声音,飞快抹了把脸,等重新转身的时候,脸上已经调整好了情绪,风度翩翩笑道:“不好意思,刚才看见两个朋友所以打了声招呼,我们重新进去选吧。”
面前这名女伴不是什么风月场上的女人,而是生意伙伴的掌上明珠,这个漂亮的娇小姐不知道为什么,格外缠着蒋博云,似乎对他有几分意思,任家里怎么反对也没用。
蒋母年纪大了,天天念叨着希望蒋博云能传宗接代,他迫于压力也不好拒绝,只能陪着对方出来逛街。
林安妮哼了一声:“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你再这样我就不出来了,真讨厌!”
蒋博云只能耐着性子将对方哄好,重新回到了店里,只是目光仍旧盯着陆延离去的方向,心中除了怒火,还有种难以言喻的不安。
陆延和喻泽川上车后,并没有直接回到公寓,而是去了附近的一家商场,迎着喻泽川不解的视线,陆延挑了挑眉:“刚才逛那么久我都累了,不在外面吃个晚饭再回去吗?”
喻泽川想起刚才在大庭广众下发生的事,莫名有一种脑子被鬼迷了的感觉,直到现在还慌乱难平。他偏头看向车窗外面,放在膝盖上的指尖无意识摩挲一瞬,皱眉吐出了两个字:“随你。”
出租车在附近的商场停下,天幕刚刚擦黑,霓虹灯却已经一盏接一盏地亮了起来。
陆延和喻泽川随便选了家餐厅进门坐定,正中间的展示台上还有人演奏悠扬的钢琴曲,暖调的灯光无形驱散了夜间的寒冷,让人紧绷的神经不自觉放松了下来。
侍者拿着菜单上前,彬彬有礼的询问道:“先生,请问需要些什么吗?”
陆延看向坐在对面的喻泽川:“你看看,有什么喜欢吃的。”
喻泽川冷漠阖目,抬手压了压帽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