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宁县主多会说呀,三言两语,便将事情都推到了高清茹头上,但是又似乎是将罪责弱化了不少。
话里话外,明着在赔罪,实则是在指责冯啸在外行事不端。
若非是他在外面沾花惹草,又怎会引来今日之事端?
冯夫人也觉得有些尴尬,毕竟儿子的确是风流,以往也就罢了,如今有了未婚妻,再行事不周,惹得小娘子不高兴了,也的确是他的过错。
“姚夫人不必自责,您今日过来的用意,我们也都明白。您放心,此事我们国公府必然是会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必然不会影响到姚二娘子和高娘子的名声。”
佳宁县主心头大定,连忙道:“那真是多谢了。您不知道,我初一得知此事,便罚了沁儿,都是一些年龄相仿的娘子们,便是被人说上几句又能如何?真不该这般行事,反倒是落了下乘。”
冯夫人也顺着她的话说了几句,无非就是说自家儿子也是被人缠上,并非是故意给姚二娘子没脸的。
如此一来,你好我好,大家好!
佳宁县主回府时,天已黑透了。
原本就是不想引人注意,所以回来晚些,倒也正合她意。
“回来了?
”
佳宁县主一看是姚琛换了常服在等她,便重重地叹了口气:“嗯,可曾用过晚膳了?”
姚琛扶了她的手臂往内室走:“不曾呢,等你回来一起。”
“好,我换个衣裳就出来,很快。”
因为有话说,所以晚膳就只有他们夫妻二人。
佳宁县主刚落坐,又将何嬷嬷叫过来。
“你跑一趟,先跟大郎君那边说一下,就说事情我处置好了,让他安心。他身子不好,别再因为这件事情费心。至于二娘子那里,等明日一早再告诉她,这次闯下大祸,得让她长个教训。”
“诺。”
姚琛一听这番话,就知道事情已经都处置好了,心中对这位妻子更是感激。
“让你费心了。”
佳宁县主摇头,一脸温和道:“这也没什么,我今日对着沁儿也是发了好一顿火,就是想着她年纪也不小了,行事若再是这般毛毛燥燥的,早晚要出事。”
姚琛点头:“你说的对,的确是该严加管教。”
“她先前对丫环们心狠也就罢了,可那位刘娘子怎么说也是官家千金,清白人家,若真地是出点什么事,咱们与定国公府的婚事也要受影响。”
姚琛也认可这说
法。
“那咱们可要派人往刘家送些补品?”
“不急,看看若是有其它人家送,咱们再送,若是上赶着,只会让人以为是咱们姚家做了亏心事。明儿吧,冯夫人答应了我,明天就会给出一个处置结果,不会连累到沁儿和清茹。”
“那就好,还是多亏了你反应快。”
佳宁县主白他一眼:“哪是反应快呀!那可是当年我陪嫁的一副名人真迹呀!早知道这位冯夫人喜爱这些,我便挑了送过去。她就算是不看我们两家的亲家身份,也得看在那字画上帮着说话。”
姚琛一听,更觉得愧疚了。
“既然是帮着沁儿解决麻烦,怎么不从公中出?”
“罢了,原本也是我们这一房的事,怎好再从公中出?若是被几位弟妹们知道了,少不得又要说闲话。再说了,沁儿叫我了这么多年母亲,一副画而已,我还是舍得的。”
这话说地姚琛心里头暖乎乎的。
瞧瞧,这才是贤妻良母的典范呀!
果然,次日定国公府那边就派人往刘家送了一些好东西,给出的解释也十分有诚意。
说是马奴在牵马时在马鞍下放了东西,只是当时想要针对的是姚沁,不想
竟是误伤了刘娘子。
如此一来,姚沁这个原本的加害方,反倒成了受害者了。
刘娘子对于事情的真相,自然是心知肚明。
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家势单力薄,如何敢跟定国公府作对?
所以定国公府给出什么样的解释,他们都得受着。
如今还愿意又请大夫过来,又送补品的,就已经很有诚意了。
不得不说,冯夫人果然是技高一筹。
她这样的说法一散出去,还真就有人信了。
若她只说是马奴干的,不说其它,那能信的未必能有十之一二。
可是她将马奴想要加害的对象换成了姚沁,然后误伤了刘娘子,这个说法一出来,这可信度立马就高了不止一两点。
换言之,这就等于是用阴谋来打破阴谋了。
出事倒霉受罪的是刘娘子,被推出来顶锅是一位马奴,这件事情,似乎也就只能这样了。
如此,除了一个倒霉的刘娘子,姚沁和高清茹二人都洗白了。
大家都称心如意了,多好!
没人知道,刘娘子一人躺在床上时,有多恨姚沁,这也更坚定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