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被人放干血的滋味怎么样?”
楚王府,一处荒凉的偏院里。
宋琬清气若游丝的躺在地上,她的手脚筋全被挑断,半边脸布满阴暗扭曲的伤疤,看起来如同恶鬼。
她一只手手腕被切开,皮肉外翻,血流如注,无力的垂放在一个装满水的铜盆里。
鲜血满溢,触目惊心。
“长姐,想杀你可真难呀。你也别怪妹妹心狠,如果不挑断你的手脚筋,你誓死反抗,我也招架不住。”
说话人是宋琬清的庶妹,宋知秋。
“你说你一个嫡小姐,学什么拳脚,怪不得翊哥哥厌恶你。”
她一身华贵锦袍,满头珠翠,无一处不彰显高高在上的身份,唇角的笑意得意至极。
“是……你?”宋琬清艰难开口。
她是定安侯府嫡女,自幼倾慕楚王萧翊。
一年前,她和庶妹宋知秋一起去楚王府做客,没想到发生火灾。
她不顾性命救下萧翊,因此毁了半张脸,昏迷了半个月。
之后,萧翊不顾她被毁容,求皇上赐婚,发誓要对她负责一辈子。
只是她没想到,一辈子竟然这么短。
昨日,她如往常一样入睡,可醒来之后就被挑断了手脚筋、扔着在这儿放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看向宋知秋微微鼓起的小腹,瞬间明白了什么,“你……你跟萧翊早就珠胎暗结了?”
她竟然一直把这样的贼当成亲姐妹。
宋琬清的母亲去世的早,外祖父是一品国医,又只有她一个外孙女,得到什么宝贝都会送过来。
在侯府,她什么都跟宋知秋分享。
后来她成亲了,宋知秋总打着想她的名义来王府久住,她也从未起疑。
没想到……宋琬清气得大口吐血。
“如果不是你外祖父,把你看得比命都重要,”宋知秋恶狠狠的说道,“翊哥哥怎么会愿意娶你?”
“什么意思?”宋琬清努力保持清醒。
“你外祖父可是父皇的救命恩人,娶了你,他在父皇跟前多多美言,翊哥哥才有机会当太子呀!”
宋知秋勾了勾唇,“你以为那场火灾是意外?”
什么?
宋琬清只感觉脑袋轰的一声。
“你不毁容,我怎么放心让翊哥哥娶你?”宋知秋笑的格外开心,“不过,你的脸本可以医好,是我娘苦费心思、动了点手脚。”
恨,好恨!
宋琬清引以为傲的夫君、亲人,却只是把她当成拉拢外祖父的工具。
“还有你娘,你不觉得她死的很突然吗?”宋知秋啧啧了两声,“她临死的时候还把你托付给我娘,真是够蠢哈哈哈……”
“不过,最好笑的还是你外祖父,他一辈子救死扶伤,却救不了自己哈哈哈……”
宋琬清双目血红,声音撕裂,“外祖父……外祖父怎么了?”
“当然是一杯毒酒,送上西天了。”宋知秋敛住笑意,“什么医者仁心,行善积德,你们这一家子蠢钝如猪,注定没有好下场!”
冷,好冷!
宋琬清感觉全身如坠冰窟,脑袋也越来越不清醒。
“对了,翊哥哥马上要被封为太子了,长姐安心去吧,这太子妃的位置,我会替你坐好。”宋知秋仰天大笑,扭着腰肢离开了。
真是爽快!
她十几年伏小做低,只有宋琬清死不瞑目,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宋琬清感觉自己的血已经流干了。
她这一生有多可笑。
她穷尽自己一身医术,又拉上外祖父,助萧翊扶摇直上,最后却害得自己和最亲的人死不瞑目。
她太蠢了!
如果有来世,她一定要让萧翊和宋知秋等人血债血偿!
——
“清儿,你怎么还不醒?”
宋琬清迷迷糊糊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她缓缓睁开眼,就见继母陈青莲坐在床边。
“清儿?你醒了?”陈青莲看见宋琬清终于睁开眼,缓缓松了一口气。
若是这人真的一直不醒,那么他们的计划就全落空了。
她立刻吩咐丫头红梅赶紧去告诉侯爷,又眼神关切的问,“清儿,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宋琬清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没死?
而且回到了火灾发生半个月后,她苏醒的那一天?
“清儿,你说话呀,别吓唬母亲。”陈青莲的声音再次响起。
宋琬清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去。
一瞬间,陈青莲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再配上宋琬清脸上的烧伤,就仿佛索命的恶鬼一样。
陈青莲吓的站起身,后背已经渗出一层冷汗。
这时,房门适时地打开,定安侯宋青山来了。
“清儿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