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了,别墅区最后一批声控灯也在安静中失去光亮。
凌江念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去楼顶的露天园坐一坐,刚走到楼梯口,却看见凌江聿站在二楼的露台上。
他在抽烟,烟蒂上那点猩红在夜晚很明显,朦胧的月光下,还能看见丝丝缭绕的烟雾在他指尖缠绕,上行着笼住那张俊美冷漠的脸。
她踌躇着,走过去几步。
“哥。”她轻声喊,尾音有些迟疑。这个家里,光明正大叫哥的人已经有一个,她对从前的称谓都心生怀疑,不知道还该不该这样叫他。
凌江聿转过身,取下烟夹在指间,缓声问:“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你呢?”
他们还没有这样客气地说过话,当兄妹快十年,她刚被凌家收养的时候也不如现在客套,因为那时候凌江聿把对妹妹的愧疚和喜欢,都逃避性地转移到了她身上,对她很好。
凌江聿摇头,并不解释原因,只是看着她说:“最近江玥刚回来,有点忽略你了,你别忍着不说。”
她也摇头:“我没有……”
“福叔买虾饺皇回来,没带你爱吃的酥皮菠萝包。之前每次路过成德楼他都会给你带。”
凌江念没想到他还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一时间有些愣愣地看着他。
她眼眶里积蓄起一点酸涩,但嘴角扬起勉强笑笑:“福叔可能是忙忘了,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模特,晚上不能吃那种高热量的东西。”
随后又犹豫着问:“今天,江玥真的没事?”
凌江聿缓缓吐出烟,吞咽了一下不太舒服的喉咙才说:“她估计是看见了什么大型野生动物,被吓到了。我看了那个节目组的备案资料,全是往偏远地方走的,江玥跟着天南地北地跑,说不定还会碰到这种事,我们又不能立马赶到她身边……”
或许是不想待在家里,和不熟悉的父母,还有他这个放弃了她的哥哥相处。
他说着又把烟往嘴边递,却突然闷咳两声,凌江念想起他之前喉咙痛的事,下意识去抽他的烟。
“哥你别抽了,今天和庄捷他们谈事就抽——”
手刚伸过去,却不想凌江聿正好拿开了烟,另一只手正准备捂住嘴掩盖声音,就这么巧,她的手被他按在了他唇边。
皮肤相接,两个人都怔住。
接着凌江念飞快抽回手,扯着嘴角说了句:“别抽了,回去睡觉吧,我先走了。”
说完就转身匆匆离开。
凌江聿皱着眉,看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本来准备把这根烟抽完,但过滤嘴刚碰到嘴边,他又把烟取下摁熄在露台,站了会儿吹散烟味,也回了房间。
等外面彻底没了动静,凌江玥从门后抬起头,嘴角勾了勾。
——
周末看病的人多,小孩儿哇哇叫,吵得不行,等去了神经内科住院部才稍微好点。郑琳琳的病房在三楼,出乎意料的居然是单独的床位。
她人还不太舒服,打着点滴,旁边有两个同事在陪着。看见她来,郑琳琳眼睛都亮了。
“江玥,你总算来了,他们都不信……”才说出口,她忽然想起晚上那个警察对她的嘱咐,赶紧住嘴,只对着她勉强地笑。
等那两个同事出去了,郑琳琳才挪动着靠近她,眼睛还左右看一圈,仿佛在看病房里有没有监听设备。
“昨天是不是有个很帅的警察给你做了笔录?”
凌江玥点头,看她脸色苍白想,明显还心有余悸的样子,抿唇把水果放在旁边,坐下握住了她的双手。
郑琳琳确实还心有余悸,醒来都不敢睡沉了,生怕做梦也梦见昨晚那可怕的画面。
她拉着凌江玥的手,都顾不上两个人的关系一般,低声急迫问:“那你应该能看出来,那个人不像正常公安局的警察吧?至少不像宁安县的警察!他等到半夜了都要先来给我做笔录,而且那么冷静,好像已经不是
“不知道,那个警察说后面调查清楚了会告诉我们的。不过据说宁安县几乎没有高山密林,存在那个东西的可能性很小,说不定真的是我们看错了也不一定。”
“怎么可能看错!那道闪电劈下来,那么大个……我们看得一清二楚,牙凸出来,全身是白色,不是,是绿……”
凌江玥接上:“我看见是血红色的毛。”
郑琳琳就说:“对对对,就是血红色的。有这种特征,怎么会是看错了,能有什么动物什么树藤是血红色的还有牙?而且——”
她深呼吸两下,再次压低声音,这次语气里有点发现秘密的激动:“之前我就看网上有人说有野人,早几年神农架野人的消息热闹了好久呢,还有喜马拉雅山雪人,美国的大脚怪,都属于这一类,听说还有很多人拍到过照片。只是我怕那些人会监视我的手机,所以没敢上网搜。”
凌江玥也露出好奇的表情:“那为什么都没传出来?”
“因为真假参半吧,有些明显就是假的,而且官方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