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酒肆茶馆。
一楼人声鼎沸,食客往来不绝,不过这个时间点,停下喝茶的人除了听上那么一小段书,还有则是偷听一下过往商贾的言谈,从那些八卦中寻一些乐子。
“你们可知道前段时间,那东城某座王府某位世子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个开头,不少人已经知道这行脚商准备八卦谁了,但是不能说,因为那都是王公贵族,要是被人听到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一身着劲装,容貌不凡的青年把玩着手里的美玉,抿了口茶,笑道:
“遮遮掩掩做什么,不就是西陵王府的楚世子吗,有什么值得可怕的,现在那人不都成笑料了么,你继续说,有事儿我兜着!”
“嗨,既然这位爷都这么说了,那我可就敞开了说!”
那行脚商见有人兜底了,也就直呼其名了。周围有不少都是别的地儿来的,对这些王公秘闻不清楚,纷纷停下来听个八卦。
“西陵怀王昔年拥兵自重,皇宫里面的那位可是忌惮不已,所以这位楚世子进京赴学,自然就……‘待遇不凡’,先是为其点了上官家的次女与其相处,略有撮合之意。”
那青年点头,附和道:“可惜呀,那赴京当质子的世子不争脸!”
那行脚商见到这贵公子这么直白,言语就更加直白了:
“那可不是,虽然没有指腹为婚之约,也没有圣职许婚,只是一种自由恋爱的尝试,但那楚世子未免忒丢人了些,对那上官家的次女嘘寒问暖,比她们家的仆人都尽职尽责。”
“你说这事我知道,之前听过了,那上官家的二小姐好强者,不喜欢羸弱的书生,对楚世子不太待见,那某某府的某某大公设比武台为族中喜事助兴,楚世子与那上官二小姐一同出席,还被讥讽了几句,在那么多大人物面前丢人了来着。”
那贵公子说道:
“细节不对,是有上官二小姐的仰慕者对楚世子下战书,楚世子不接,被一些功勋子弟取笑,上官二小姐没一句安慰,由着旁人取笑。
也是那天宴席的次日,上官家的下仆便传出消息,说二小姐在府上与楚世子不和,称不再往来。
虽然不是正式的婚约,可被一个女子扫地出门,这楚世子着实丢了西陵王的王侯脸面。”
说白了就是被甩了。
方才那一直附和的青年楚明空,也就是他们口中的楚世子,倒是没有多少心理负担,偶尔点评两句,继续听他们是怎么讲的。
“嚯,这得世仇了吧,西陵王的根基不在都城,但是日后在这里估计都抬不起头来了,那楚世子很丑?”
“不丑,据说还挺俊,但是一身修为丢在了变故中,治学上也不太行,那二小姐是有名的才女,光是皮相不能打动。”
“别打岔,这都是旧事儿,你可知道后来又怎么着了?皇宫里的那位念及楚世子离家万里,难免会思乡,又给点了一位小姐让他好好发展,望他不要辜负了一片好心。”
“哪位小姐?这还过得下去吗,名声都在上官二小姐那里毁了!”
“是酒商张家的大小姐,这下可就是丢了份了,楚世子再怎么样那也是有世袭爵位的,竟然跟一介商贾之女谈关系。而且这张家也不怎么样,品出了皇宫那位对楚世子的态度那什么,那张家三少就起了‘羞辱王侯’的念头,据说也没给楚世子好脸色。”
“哈?这还了得,一介商贾家族都这么嚣张,话说这楚世子也忒……属玄武(乌龟)了吧,这不上报上去给张家来个抄家?莫非只是这张三没脑子,张大小姐礼数到位了?”
那贵公子又开口了:“表面礼数到位,但是给楚世子的酒里掺了半杯水,盛饭用的碗也有掉色,疵品碗筷。”
“竟然有这等秘闻!听说那张大小姐早有倾心之人,只是这明一套背地里一套,有损大家闺秀的风采,可这王侯贵族楚明空到底是怎么忍得了的?”旁听者光是听着都觉得憋屈了。
有人没忍住:“忒窝囊了,丢我男儿风采!”
那行脚商见那公子说得头头是道,仿佛亲眼见证了一般,想必也是世家子弟,得讨个脸熟,当即献殷勤敬了一杯茶,弓腰哈背道:
“呦!这位爷不简单,在下孤陋寡闻,不知道您是……?”
“刚刚说的楚世子,就是我。”楚明空平静地说道。
而那行脚商的脸霎时间就惨白无比。
茶馆内鸦雀无声。
……
楚明空终究还是没有对这些平民出手,并非慈悲,他需要这些流言蜚语,需要这些不好的诋毁,糟糕的名声。
他穿越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尚在襁褓,这点不谈。
本来一切安好,荣华富贵要什么有什么,瞧见谁家新纳的美妾顺眼,一声令下就能抓过来暖床、帮忙尝个鲜——开玩笑的,他以前可道德模范了,本本分分,有着穿越者对于修炼的好奇与热诚,加之天赋独绝,潜心修炼,偶尔浪一浪。
可是西陵怀王这一脉,有着祖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