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持握工具的双臂,还能够记忆起雕刻生命的方式吗。
“我……已不再是血肉之躯!”
染血的双臂为何不能够再次生长!苦痛与伤悲亦会成为他的工具,将再次雕刻出鲜活的血肉!
在魏谆的双肩生出了一双猩红的双臂,无数血丝扭曲着聚合,组成一刀一锤,在有力的双手中持握,敲击带起呼啸的哀嚎与窃窃低语,这饱含哀伤与痛楚的、充盈着落寞而无为的一生的……
决绝的死意的一锤!足以撼动红河中流淌着的廉价虚伪的生!
逢生的意志……呵,他凭什么用那样淡漠的态度去博得魏谆继承的意愿。
真正实现过魏谆两个欲望的他,作为愿望精灵的他!才真正知道魏谆本该滋生着欲望言祗原料的内心最深处,是无尽的空洞!
要填满那样内心的欲望……那是多么……
轰!
从漆黑空撒进的光线也被曲折,闪烁着如同绮丽脆弱的美梦幻象,随时即将消散。
裂缝开始蔓延,融化坍塌的星火在黑暗中一闪而过,随着魏谆奋力伸出的手,构陷之形的触须席卷而上。
十一幅油画象征着未知的预言。这一刻魏谆像画中人,手持着晃动的星火。远比燃烧的火焰还要灼热千百倍。
被两股力量撕扯着,逢生的意志全然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它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打了个措手不及。
尽管它大放厥词,但继承人已经做出了选择的倾向。
它只能眼睁睁看着魏谆离开黑水石城的范围。光幕消失,一切又变成恐怖漆黑的地狱之像。
手握着星火,在感知即将被烧穿之前奋力将它甩了出去,任它沉落进入浑浊的湖底,而魏谆则驱动构陷之形拼命的朝着湖面上浮。
期间还看到了几只人虫被掉落的星火燃烧殆尽,痛苦的哀嚎被湖水吞没。
怀揣着新的黑色油画从水中爬上岸,不等他回味劫后余生的狂喜,就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震惊了。
一个面容枯槁的竞选人身披着破烂裁剪的黑袍,像一棵枯树直挺挺的立在湖岸边。
一粒星火正从他的胸膛穿过,烧穿了他的心脏,那双灰白阴戾的眼睛被不可置信与不甘充斥着。
他赤裸的目光凝视着此时狼狈怪异的魏谆。
魏谆从没有见过这个人,但对方明显知道他,那双眼睛看到魏谆手上明显的烧灼的痕迹,愤怒从慢慢熄灭的眸子里钻出来,很快又没有了踪迹,只剩下了强烈的悲伤与苦闷,双手猛地伸向魏谆,如同两柄钢叉,构陷之形将其阻拦后发现对方并不是冲着要害袭来,似乎只是想要抓住他的肩膀。
那声音难听的像是吞咽过炭火,每一个字都声嘶力竭:“曾经继承星火的人是我!这一切都属于我……”
话未完,那双被构陷之形禁锢的双手已经完全失去了温度,和医院中的那个竞选人一样,消散了,融入焦油之中,什么都没有留下。甚至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谁,该如何称呼。
没有时间给魏谆愣神,放在树下的鬼咒伞响个不停,伞架不断颤抖磕碰,就连放置在背包最深处的无面神像也伸出了无数黑色的长发。
所有厉鬼都感受到了强烈的威胁。
一切的迹象都表明着——逃!
他不仅拒绝继承红河,也同样不会继承星火!
手忙脚乱的从水中爬出来,空中盘旋着的密密麻麻的飞虫已经逐渐开始有尸体向下掉落,它们的存在与黑水石城有着必然的联系,现在黑水石城已经被释放回归虚无,力量的散发被割断,它们的生命也逐渐开始枯竭,要不了多久它们就会全部死亡,这个未知的全新物种将会彻底消失。
散落的潜水设备根本没有时间去收拾,将身上的装备粗暴的扯下来,魏谆抓起背包的袋子开始疯狂的朝着湖公园的大门冲去,星星点点晃动的星火全部朝着他移动而来,构陷之形的触须如同长鞭挥舞,企图驱赶,阻止它们接触到魏谆的身体。
从逢生的幻象中苏醒过来的程怡也从重新分裂出来,在树影之间飞速的穿越。
继承之人已死,星火处于无尽的漂泊之中,这种漂泊不会持续太久,但这一次星火就像故意要给他展示其强大的力量,离开聊密集的虫群后魏谆才看到现在的景象。
那规模可比在废旧医院时候壮观多了。
肉眼所见的空都在融化,所有地面都被风裂,整个世界都要融化做一团黑色的焦油。
魏谆不禁后退了半步,脚下原本湿润的淤泥全都变成了干涸的沙土,裂开无数的缝隙,仿佛下一步就会坍塌,坠入无尽的地底深渊。
喉咙一股股腥甜的味道反上来,肺部火辣辣的像烧着了一样,他从没有用这样的速度拼了命的奔跑过,那一颗颗坠落飘动的星火接触到他身体的瞬间就如同落入了水中那般,和逢生的力量不同,暴虐的特质会被这股力量所牵动。
鬼咒伞嗡鸣着从魏谆的手中剥离,穿着漆黑外袍的唐顺现身,将伞面撑开,顿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