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河县驿站。
月黑无风,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当中,零星的房间内亮着微弱的灯光。
张麟随齐晓航几人住进了这驿站当中,案子结束,他们也不需要隐瞒身份,自然也就不用再住龙门客栈。
而是住进了给朝廷官员落脚的驿站,还是最高规格的房间,内里奢华程度自然不是一家民营客栈可以媲美。
朝廷的官员,从来都不亏待自己!
易石已经先行一步回京城了,县令的折子也递到吏部,下一任城隍不日便要走马上任。
而张麟他们,一是想假借出差的名义多偷闲几日,二是张麟提议去蛟妖的水下洞府再探一探情况,说不定有什么意外之喜。
毕竟蛟妖只是妖类,和人族走的路子总归有些不同,一些奇异也容易忽略过去。
一连几日,四人都在这片水泽当中流连,倒是有些收获,而且还逮到了几只先前那蛟妖的手下。
问询一番之后,发现对方也并未作恶,张麟随便点拨告诫了几句后,便放他们离去,遁入这数百里水泽当中逍遥而去。
翻看了一会儿《太平要术》,发现其中的确称得上包罗万象,符箓之术更是博大精深。
可惜,张麟对于此道并不了解,日后倒是可以培养身边的亲信钻研,也算为国公府添几分底蕴。
又观摩了一会儿其中的《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等大神通之术,现在的他只不过是六品日游,莫说金丹,连驱物都做不到,这等神通自然也就施展不开来。
元神仙道,四品汇聚龙虎、成就金丹。
正所谓:一颗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
元神经过日月淬炼,强大到可以元神触碰实体,进而成就金丹,与天地交汇,修出所谓的元神法力...便可施展五花八门的玄门道术!
这和武道四品的真炁有异曲同工之妙。
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这些都是道门的顶尖法术,完全可以称得上一句神仙手段。
“看来,传说《太平要术》乃是仙人传授,也并非空穴来风!”
张麟轻吐一口浊气,将记录《太平要术》的玉简收入储物符箓当中,吞服了一颗壮神丹之后便开始闭目存想。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武道如此,元神修炼更是如此。
如今以他的元神、武道修为,就算几天几夜不睡觉都不会精神枯竭、产生疲惫之感,以存想代替睡觉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
时间缓缓流逝,夜色渐浓,漆黑如墨。
张麟头顶三尺元神出壳,融入夜色当中,宛如鱼入大海、鸟上青天...油然产生一种畅快之感。
克制住外邪阴风、承受住烈阳炙烤后的元神,出壳后只感无比轻盈,浑然没有肉身的束缚。
穿墙过壁,如入无人之境!
在整座驿站当中逛了一圈,看到了酣睡的众人、还在洒扫的仆役、卖力做着活塞运动的官员...
自觉有些无趣,张麟突发奇想飘出门去。
在京城藏龙卧虎,到处都是气血如烈日般的武道强者,他不敢随意靠近。
但这香河县倒是没了这么多顾忌,刚好可以测试元神到底能离肉身多远。
缓缓飘荡至上空,俯瞰着驿站,继而遁入夜色,整个香河县城都被尽收眼底,一团团炽热的气血仿若黑夜里的萤火,点缀着城中的夜景。
这种感觉很是奇妙,就像是一个神明踩在云端,俯视掌握着这一方土地。
“城隍也有类似的感觉吧?”
举头三尺有神明,阴谋诡计必被鬼神所知!
这也是为什么城隍对于一个地域如此重要,任何的犯罪在鬼神眼中都无所遁形!
而城隍没有太多的利益纠葛,他们不在乎黄白之物,唯一所求的也不过是百姓的香火愿力。
民众不是瞎子,若是这城隍庇佑不了他们,无法做到公正严明,自然而然信仰的人便会减少。
“嗯?那边是什么?”
就在张麟在城中畅游之时,突然看到几道鬼祟的身影正在急速朝着驿站的方向靠近。
一共三道身影,两人穿着得体的道袍,蓄着斑白胡须。
一人身着僧服,胸口绣着一朵绽放的白莲,肌肉鼓胀,将僧服撑得紧绷。
这僧道组合着实怪异。
按理来说,佛道不说势不两立,但也是路不同、不相为谋,罕见的有一道行事的。
况且,看这三人的架势,明摆着是冲驿站当中的某个人来的。
“这次就有劳白莲教的佛兄,若是助我等重夺《太平要术》,我太平道上上下下必定倾尽全力襄助贵教!”
“几位言重了,太平道是中原道门仙宗第一个对我教表露出善意,如此关乎道统兴衰之大事,我教自然不遗余力。”
那僧人宣了一声佛号,脸上挂着笑意。
“哼哼!我太平道当年祖师张角匆忙陨落,太平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