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双面色骤变,厉声喝问:
“何人暗掷石子?”
然四周寂静,无人应答。
洪凌波疑有全真高手潜藏,长剑横在于道显颈侧,冷声道:
“速将孩童交出!”
吕静莲眼见二女手段狠辣,不交则师兄性命堪忧,于是道:
“勿伤我师兄,我这便给你!”
言毕,上前一步,将瑾寒轻置洪凌波怀中。
陆无双翻身下马,拾起长剑,再跃马背,道:
“师姐,速行!”
吕静莲急道:“请先赐师兄解药,否则全真弟子追至,你们也难以脱身!”
洪凌波环顾四周,见一茶摊旁,青衫丑女正冷眼旁观,遂翻身上马,掷出一丸,吕静莲接住。
洪陆二女便策马向南疾驰而去。
吕静莲喂于道显服下解药,将他轻扶上马背,二人缓缓向城中行去。
未行多远,便见一熟悉的身影,乃是同门师兄。
吕静莲心中大喜,出声呼唤。
那道士闻声回头,见是同门师妹,又见于道显面色苍白,显是中毒受伤,忙疾步上前,关切问道:“师妹,于师弟何以至此?”
吕静莲道:“伤他者乃李莫愁之徒洪凌波,幸得及时服下解药,应无大碍。”
道士闻言,颇为愤慨,但知于道显已服解药,心中稍安,又问道:“孙师叔与刘师叔何在?何以迟迟未至?”
吕静莲便将前事娓娓道来,言及遭遇李莫愁,孙不二受伤,与霍都及李莫愁的争斗,以及孩子被洪凌波夺走等情由。
道士闻言,愤慨难平,沉声道:“师妹,速将此事禀报我师父。我去追她们,夺回那孩子。”
吕静莲面露喜色,问道:“长春子师叔也已经到了吗?”
道士点头道:“师父与玉阳子师叔昨夜已至。”
长春子,即丘处机;
玉阳子,即王处一。
道士即甄志丙,长春子之徒,道号冲和。
他与吕静莲略叙数语,接过马匹,翻身上鞍,出城后疾驰向南。
那马因长途奔驰,体力渐衰,甄志丙追行数里,便弃马而行,施展轻功继续追赶。
一个多时辰后,终于追上洪凌波及陆无双二人。
他脚力加快,掠过二人马匹,横身拦住去路。
洪陆二人勒马驻足,陆无双眼见来人,乃是一位三十余岁的道士,笑骂道:“全真教何时转行了,居然做起打家劫舍的勾当?”
甄志丙闻言,面色微红,正色道:“请将孩童交出,我保二位无恙。”
陆无双笑道:“劫财劫色见过不少,劫孩子倒是头一遭。”
甄志丙不善言辞,只得拱手道:
“得罪了。”
言罢,纵身而上,欲夺孩童。
洪凌波即刻出手,两枚冰魄银针疾射而出,甄志丙身形灵动,轻松避过。
洪陆二人随即拔剑相向,甄志丙避开洪凌波的剑锋,同时挥剑拨开陆无双的攻击。
陆无双一个不慎,险些落马。
洪凌波则纵身下马,与甄志丙激战起来。
甄志丙并无杀心,只求制服洪凌波,而洪凌波却意在取他性命。
尽管甄志丙功力深厚许多,但洪凌波身法诡异,竟令他无可奈何。
陆无双则驾马盘旋,伺机挥剑攻击甄志丙,然其剑法虽妙,却难以伤及甄志丙分毫。
甄志丙道:“将孩子交给贫道,尔等自行离去,否则贫道动真格的了!”
言罢,手上劲力更增,与洪凌波斗了三十余招。
洪凌波怀抱瑾寒,行动不便,已显败象,手臂中剑,鲜血淋漓。
瑾寒在怀,啼哭不止。
陆无双瞥见南边人马疾驰而来,当即高声喝道:“全真恶道抢人啦!非礼良家女子啦!”连呼数声。
甄志丙见状,心神大乱,洪凌波趁机猛攻,甄志丙只得连连招架。
陆无双趁机呼道:“师姐,快走,别跟流氓道士斗了!”
甄志丙面色涨红,尴尬无比。
洪凌波趁机跃上马背,一剑刺在马臀,马儿吃痛,长嘶一声,狂奔数里。
洪、陆二人随即下马,疾步而去。
那队人马,乃水镜剑庄之众,约有二十余人。
甄志丙上前,抱拳施礼,细述前因后果,他恳请剑庄相助。
然庄主司徒镜却婉拒之。
原来司徒镜儿子曾被易逐云所救,剑庄剑法亦因此失而复得,司徒镜误以为此皆李莫愁之安排,故不敢再与她为敌。
此行赶来,不过为给同道一个颜面。
甄志丙无奈,只得孤身向南追去,愤愤然追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来到一处集镇。
洪陆二女见甄志丙又追至,知战之不胜,逃之不脱,孩子必将被夺。
况陆无双腿脚不便,更增危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