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为难自己,而是羽林军掌控了整个都司府,不许外人进入,不给边军放人的权力。
此时,老吴皱起眉头:“陈三公子乃是陈大人亲眷,我等放他进来有何不可?这都司府原本就是我固原边军的,胡将军对太子以示尊重这才搬出都司府,你们真当这是你们的地盘了?”
陈迹拦在两人中间和气道:“两位将军息怒此事因我而起,要怪便怪我吧。只是我现在有十万火急之事禀告太子殿下,耽误不得了。”
“你能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羽林军斜睨陈迹一眼:“先前不都逃走了吗,如今还回来做什么?怎么,今天见景朝军队没有来围城,不怕被我们连累了?太子殿下正在商议要事,不方便见你,回去吧,都司府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陈迹不管羽林军是如何在背后编排自己的,脚步不停地往里走去。
羽林军拔出腰间长剑拦在陈迹面前:“站住,没听见爷们儿跟你说话呢吗?”
然而陈迹依然未停,当剑尖将要抵在他胸口时,他微微侧身避开,与羽林军擦肩而过。
羽林军勃然大怒:“孙子,爷让你站住!”
说着,他转身一脚朝陈迹右胯踹去。
陈迹捉住他脚踝,手腕只随意一甩,羽林军便如陀螺似的踉跄出去。
待羽林军站稳,已不见面前的陈迹身影。他豁然转身,正见陈迹往都司府深处闯去。
羽林军要追,老吴却拉住他手腕,对陈迹说道:“快去!”
羽林军挣了几下,硬是没能挣脱老吴的铁掌,当即怒吼:“有刺客!抓刺客!”
此话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
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与甲胄摩挲声响起,羽林军从四面八方的屋子里、走廊上围拢过来。
眼见越来越多羽林军堵住去路,下一刻,陈迹跃上连廊,踩着灰色的瓦片往白虎节堂狂奔而去。
陈迹踩着瓦檐在上面跑,羽林军在下面与他并行。
其中一名羽林军怒喝一声:“送我上去!”
刹那间,他前面有同僚蹲下身子,当他皂靴踩上同僚肩膀时,下方同僚骤然起身,将他送上半空。
羽林军在半空中拔剑出鞘,背后的白斗篷招展:“死!”
雪亮的剑光劈下,横贯在陈迹的去路上。
陈迹骤然停住脚步,踩碎五六片灰瓦刹住身形,剑光从他鼻尖处劈下,只差毫厘。
羽林军心中一惊,他没想到陈迹竟能避开这一剑。
此时,陈迹趁羽林军一剑力竭之时,捉住对方手腕抡圆一圈,丢回下面的人堆里,将羽林军砸得人仰马翻。
待到羽林军扶起掉下来的同僚时,陈迹已经逼近都司府白虎节堂!
陈迹远远看见太子坐在堂中长桌首位,李玄、陈礼钦分坐左右,不知正商议着什么。
有羽林军在他身后怒吼:“有刺客,保护殿下!”
堂中众人被声音惊动,纷纷朝屋顶看来,黑夜里却看不真切。
李玄当即起身,手按腰间长剑走出白虎节堂:“保护殿下!”
齐斟酌领着二十余名羽林军在堂前结起军阵,纷纷拔出长剑:“杀!”
陈迹从屋顶跃下,看着羽林军军阵却没敢硬闯。
千锤百炼的军阵使这二十余名羽林军气机相连,彼此掩护着同僚的破绽,无懈可击。
陈迹没有去看如林的长剑,他一步步走上前来,隔着羽林军,目光投向白虎节堂:“殿下,草民陈迹,有要事禀告!”
陈礼钦闻听此言,豁然起身朝外面看来。他拎着官袍衣摆快走几步,站在台阶上怒斥道:“陈迹,你胡闹什么?惊扰殿下该当何罪?”
陈迹却不看他,只继续高声道:“草民于市井中寻到一则消息,有人在悄悄寻倾脚头收集金汁,数目有十余缸之多。草民怀疑是景朝谍探要污染城中井水,为景朝天策军围城做内应!”
这个时代围城先断什么?水源,补给!
有军队会往河流上游埋牛羊尸体,只需七日便能污染一城河水,也有人往井中投毒物,毁了一城的水源。
只是用何物污染最方便?不是毒药,而是粪便。
使用砒霜自然毒效更快一些,可若想有把人毒废的剂量,一口井至少要投两至三斤砒霜。而提取砒霜此类砷化药物的成本极高、动静极大,很难覆盖固原城的上百口水井。
若使用粪便造成细菌污染,不仅省时省力省钱,而且粪便里的大肠杆菌哪怕在一百度水温里,也能存活五到十分钟。即便高温短暂灭活,水温下降之后,微生物也会重新快速繁殖,使人生病。
所以,城池守军用粪便熬成金汁从城头浇下,只要被烫伤的攻城甲士,伤口必然腐烂无法愈合。
极其歹毒。
极其恶心。
一名羽林军冷峻的看着陈迹:“你在胡扯什么,从市井里随便听到点小道消息,就敢来惊扰殿下?该当何罪!况且,你当固原边军是傻子吗,这城中每口井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