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于匡扶正道。
直到薛明川苏醒那天。
少主之位该花落谁手,便成大问题。
薛祈安的挚交正在这时跳出来。
捏造罪证诬陷薛祈安意图灭门薛家、涂炭生灵。
薛祈安除妖重伤归来后,立刻被兄长废去灵根,逐出薛家。
小说里没提薛祈安黑化的过程,只说他被废灵根后的生活直接导致他的黑化。
虞菀菀完全没猜到是被挚友卖进青楼、昔日同窗围观竞价。
……换她她也黑化。
可就算这样,虞菀菀也不太敢冒生命危险去救赎。
忽然听见声闷哼。
方才还倔傲轻狂的少年霎时眉目紧拧,靠在铁笼笼壁上,如受锥心痛苦般,额头冷汗直冒。
大雨瓢泼而下,他冻得发抖,血水从衣裳滴落汇成铁笼底一条蜿蜒的红河。
眼尾那点红痣像颗血珠似地挂着,勾心摄魄,在额前豆大汗滴坠落时另有种破碎的美感。
宋娘这才收回目光,悠悠笑道:“诸位见笑,刚送来的有些不服管教。但我们自有法子,诸位请看他右手腕。”
那里有只铁镣铐。
“这是满春院专用来驯那些性子烈的‘锥心镯’。佩戴后,如有违逆之举便会像方才他那样受锥心之痛。”
这真不把人当人啊?
虞菀菀惊愕得笑不出来了。
周围却喧闹愈甚,不乏认出他身份的人指指点点嬉笑纷纷。
宋娘显然很满意这样的效果:“一千万天品灵石,价高者得,连锥心镯都一并送您。”
依照小说的设定,一千万天品灵石约等于一亿人民币。
她要价实在太高了,一时间人群寂静下去。好容易才有人咬紧牙关问:“不能便宜——”
笼内的少年对被当作物品贩卖这事浑无发言权。
他乌睫颤了颤,顶着雨水睁开,恰好看向她,眸色如浓夜般死寂。独眼尾泪痣红得妖冶,魂都快将人勾没了。
吗的,这张脸简直犯规。
虞菀菀那颗跟大润发杀鱼几十年的心猝不及防跳了一下。
系统泣不成声,还要再劝时,她已经忍不住了,拍案而起:
“一千万天品灵石,我要他。”
满座哗然。
价往高的开,再压到心理价也好拍。宋娘没料到真有人买,眉开眼笑敲三下锤。
薛祈安归她了。
很快有侍从带着虞菀菀去找薛祈安。
薛祈安的房门半敞着。
虞菀菀以为他在睡觉,犹豫片刻轻轻地推门而入。
窗户却大开着,迅疾的朔风呼啸而入,卷起少年轻薄的衣衫。
他已经换了身竹青色的广袖衫,沐着雨后初晴的日光,安安静静坐在床边往外看。
面色过分苍白,像一抔揉进夕阳余晖的新雪,绮丽却一碰就碎。
虞菀菀怜爱地看呆了。没和男人独处一室过,她有些羞赧。
转念一想,这是她买来的嘛。
虞菀菀很快做好心理建设,清清嗓子上前尽量温柔说:
“帅哥别怕,我是来帮你脱衣服的。”
虞菀菀愣住了。
对方也愣住了。
天杀的,这是她想的,她要说的明明是“摘镯子了”。
那镯子实在太不地道了。
少年抬眸看她,神情又凉又淡,上挑的眼尾莫名带点嘲弄的凉薄笑意。
虞菀菀忙向他展示宋娘给的钥匙以作佐证,认真解释说:
“哥们你相信我,我的意思是,脱衣服更方便我欣赏你腹肌。”
……艹。
虞菀菀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她这人就这样,嘴在外边说,脑在后边追。一说错话就紧张,一紧张就再说错话。
薛祈安歪歪脑袋,好似在看什么千年难得一遇的新奇物种。
虞菀菀决心说点什么解释。
“你想我脱多少?”忽然听见少年问。
他的嗓音有股又清又冷的调子。
像转冬的第一场雨,缀在屋檐,明日就成了棱摔碎在地。
啥玩意儿?
咚!
虞菀菀惊愕中一脚踢在椅子上,向前栽去,慌乱里抓住什么一道往前倒去。
一阵兵荒马乱。
还有少年的闷哼。
虞菀菀半跪在榻上,双手压住薛祈安的肩,将他整个人摁在床榻和自己身下。
周身被少年的气息包裹。
晴朗冬日里冷空气的味道。有种咬开冰淇淋,被冻着一瞬的寒凉和清甜。
垂眸时,她没出息地又咽咽口水,满面通红。
少年乌发披散,衣襟也被她扯开,露出截深邃漂亮的锁骨,如翅翼展开的形状。
他抬眸看她,忽地轻笑一声。弯而翘的乌睫轻轻颤动着,如蝴蝶扇翼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