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颤颤巍巍,脸上布满老年斑,头发花白,一脸褶皱,虽然老迈,还有着满脸的亲和感。
不过,举手投足,依然能给人一种身居高位的气质。
他笑着跟苏哲打了个招呼。
“好年轻的区长啊!年轻好啊...干部年轻化,是政策,也是趋势!你就是咱们国家的未来!不错,真不错!”
一边说着,他一边笑道:“我叫陈岩石,大风厂是我以前工作时候的帮扶对象,后来退休了也闲不着,还是很关注这里,他们呢,也很信任我!
所以工人们有个大事小情的都愿意跟我交流,我老了也没什么正事儿,看到大伙儿有困难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另一人看起来年龄也不小了,头发白了一大片。
他笑道:“苏区长您好,我是咱们大风厂的工会主席,我叫郑西坡!”
说着,赶忙递过手去,跟苏哲握了握。
陈岩石笑道:“这可是大风厂有名的诗人!老郑也是个热心肠,对大风厂的情况十分熟悉。今天就由我们两个来跟领导介绍一下大风厂跟山水集团的事!”
苏哲笑了笑,道:“可不敢在陈老面前称领导,您是我们的老前辈,我今天来,主要也是受达康书记所托,了解一下咱们厂为什么拒绝拆迁,到底跟山水集团之间还有什么纠纷?”
陈岩石在退休之前是省高检的常务副检察长,正常来说,在这个职务上退休的,在退休之前基本上都会给提拔一级,以副省级的身份退休。
那就从中层领导变成高级领导了,到时候各种待遇都会提升不少。
原著当中,是因为当时的汉东省书记赵立春跟陈岩石有矛盾,故意卡了一下陈岩石的提拔,最终导致陈岩石只能以正厅级退休。
但即便是眼前的正厅级退休老干部,放在省市层面,也是没有人敢怠慢的。
所以苏哲面对陈岩石,即便不知道他的背后站着沙瑞金,也表现的十分尊重。
陈岩石等人见苏哲如此模样,也是心里十分高兴。
尽管他的身份地位很高,但这些年,陈岩石办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要么就是带着举报信去举报,要么就是带着群众去找有关部门麻烦,很多地方尽管知道陈岩石的身份,但因为他毕竟退休二十年了。
大家对他的尊重也就渐渐消弭了,高层干部,如高育良等人,还对陈岩石满脸温和,但中低层的干部,就没那么好的态度了。
总之,他们知道陈岩石现在对他们没有任何用处,哪怕身份地位再高,一个退休的老头子自己也不用那么当回事。
更何况,这个老头子还经常给大家找麻烦。
所以,很多时候,陈岩石也会遭到人家的冷脸和难堪,尤其是面对年轻干部,更是如此。
但现在,看到如此年轻的苏哲对自己这副谦逊态度,陈岩石十分高兴。
“苏区长,难得你态度这么认真,还亲自下来调研,呵呵...以前我看到些跟你年纪差不多大的,连正科都不是,都是科员副科什么的!
哎呦,那个态度酸的!就好像给群众办点事跟欠了他多少钱似的!真是...”
听到陈岩石这话,四周的工人看向苏哲的眼神也尊重了不少。
苏哲笑笑。
官场之上向来如此,越是自持身份,地位较高的人,越是谦和有礼。因为大家都不是一个阶层的人,耍什么官威和派头呢?
反而是层次较低的,才待人尖酸刻薄,所谓阎王好惹,小鬼难缠,便是这个道理。
苏哲笑道:“陈老过奖了,说到底,我们是人民的干部,为人民服务理所应当,那些人都是极少数,我们遇到了,也会批评教育的。”
陈岩石狠狠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对!我们绝大多数干部,都是一心装着人民群众的!”
说完。
陈岩石对苏哲道:“其实,大风厂跟山水集团这点事,我已经带着大风厂的同志们跟市里、省里都反应过了!
可是几个部门来回踢皮球!我们实在是没办法!甚至我还亲自写了举报信,交给了咱们市的书记李达康!依然是泥牛入海无消息!
唉...现在不比我那个时候,咱们想见一面领导,反应反应情况,难呐!”
陈岩石的话音落下。
郑西坡坐在一旁忍不住抱怨道:“以前没那么多衙门口儿,咱想找谁,甚至当街拦着就告状了!现在倒好,各个部门各个口儿都给你安排上了,你可以现场反应,也可以打电话、写信,还有什么什么...发邮箱!
都行!可是啥渠道我们都反应完了,就是见不到领导,也听不到反馈,倒是被这些部门反反复复踢皮球。唉...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难啊,太难了!”
苏哲闻言,不禁摇了摇头,这种事,他可就管不了了,他微微一笑,道:“您也别抱怨了,我们这不是来了吗?”
陈岩石点了点头,道:“你说是达康书记安排你来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