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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夜沉铁拂 (第2/3页)

向王扬跃扑而去!

陈青珊看准时机,手腕一挑!

横槊侵天,刃寒耀月,槊杆噗的一声击在扑克脸的胸膛上!直接将他打落地面!

扑克脸口中吐血,肋骨不知断了几根,还挣扎着想要站起,陈青珊的槊刃已横在他的喉间。

黑汉跑来,踢掉扑克脸手中短剑。

王扬这才走近,面带笑容:“小珊,辛苦了!”

陈青珊本来冷眸横槊,一副清冷女侠的模样,听到王扬开口,瞬间破防,想摸剑鞘,但发觉没带剑,马槊一来容易失了分寸。二来还得用来制住扑克脸,便只能气鼓鼓地瞪了王扬一眼。

扑克脸一直僵硬的脸,此时竟露出些笑容,只是他满嘴鲜血,长相太僵,再加上月光这么一照,笑起来实在有些瘆人:

“崩云碎玉......嘿嘿,好厉害......这一招可以用在剑上,只是短剑不行,那日你用的是三尺六寸的剑,若是能使出崩玉碎玉的七分意蕴,我便不可能那么快就赢你。但你剑使得太重了,不对味。”

王扬道:“无前,我现在——”

无前仿佛没听到王扬说话一般,只是看向陈青珊,继续说道:“我觉得你那天不是故意要隐藏槊法,而是你根本不会用剑。会用剑者,迫则能应,感则能动,变无形像,复柔委从。你的剑使得太重了,完全照搬马槊,路子从一开始就错了。今夜你若非占了兵器上的便宜,否则赢不过我。”

陈青珊看向王扬,好像答扑克脸的话需要王扬允许似的。

王扬哭笑不得:“说吧说吧。”

陈青珊道:“我的确不擅长使剑,爹爹说,学剑要灵性,学槊要苦功。但剑练得再好,也得被长兵压一头。就像游侠刺客,也会被将军压上一头一样。”

扑克脸边咳边笑,身体颤抖着,如同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笑了几声后呛出一口混着唾液的鲜血:“说得对,现在已经不是剑的天下了,更不是游侠刺客的天下。”声音沙哑而低沉,像是破旧的风箱在艰难拉动。

他缓缓抬起手,在黑汉和陈青珊警惕中,抹了一下嘴角鲜血:“不过剑道至于精微,未必真就不如长兵了。青州曲成剑、淮南雷子高、当阳邓元起、兴世馆陶通明、北朝阳敬安、杨罗汉,天下之大,如何没有能以剑破槊的剑客?我经此生死一战,若再假三年,崩云碎玉,困不住我。”

“你觉得你还有三年吗?”王扬问道。

扑克脸不理王扬,继续和陈青珊说:“其实剑走轻灵,槊行刚猛,最开始的时候我若不是失了先手,未必没有机会近你身。我最后那三招你看明白了吗?知道那是哪一家的剑法吗?”

陈青珊冷着脸不说话。

扑克脸咳了几声,艰难问道:“你知道吗?”

陈青珊沉默。

扑克脸有些恼怒,声音也变得尖厉起来:“你到底知不知道?”

陈青珊扭头:“你不回他的话,我也不回你的话。”

扑克脸喘着粗气,这才正眼看向王扬,

王扬正在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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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南齐书·沈文季传》:“军还,上闻之,收军主前军将军陈天福弃市......天福善马槊,至今诸将法之。”

②马槊是中古时代骑将最喜欢的兵器。先秦西汉之书经常会说“骑射”这个词,骑和射是联系在一起的,比如李广号“飞将军”,马弓皆强,引弓与匈奴射雕者对射,但我们从来没看过李广带着骑兵和匈奴冲杀的记载,因为当时没有马镫和高马鞍,骑者在快速冲击时坐不稳,所以骑兵的战术不是冲杀而是机动骑射。

现有证据最早可以推定到东汉时出现马镫,但因为证明马镫在东汉出现的武梁祠壁画不是真品,而是拓本,是拓本就有可能被改动加工,所以即便拓本中的马镫已极成熟,但仍不能算作定论。

不过最迟在晋代,单、双马镫便已经流行了。虽然东汉未必一定有马镫,但高马鞍已经有了。杨泓先生的《骑兵和甲骑具装》从实物角度展现了从战国到东汉,马鞍逐渐升高的过程。(《中国古兵与美术考古论集》,实物一直列到唐代)

《太平御览》引《魏百官名》中有“紫茸题头高桥鞍一具”,亦可证后汉末使用“高马鞍”。孙机先生认为,马鞍一高,上马就不便,故需要单马镫以做辅助,所以马镫的出现很可能伴随高鞍一起的。(《中国古代物质文化》第五章)

我赞同此观点。除了孙机先生举出的武威魏晋墓出土的单马镫之外,吴国丁奉墓中出土的骑俑,也有单马镫。相信随着考古的进展,未来会有更多实物出土。尤其考虑到后汉骑兵冲击战术已经比较成熟的情况下。

比如外号同样带一个“飞”字的吕布,李广是飞将军,吕布号飞将,但像吕布这样“与其健将成廉、魏越等数十骑驰突燕阵,一日或至三四,皆斩首而出。”是不可能在李广身上出现的。

从“骑射”到“突阵”,反应出的其实是骑兵战术的革新,而战术变化的背后则是马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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