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倾城也明白,他们俩的处境已经自身难保了,就不要节外生枝了。
“姑娘对不起了!刚刚我大哥不是有意的,你没事吧?”
她这声大哥叫的很让云卿意外,他扭头看向她,嘴角不自觉的噙满笑意。
“我们可不是来抓你的,就是路过,你没事我们就先走了。”
慕倾城拉着云卿就走。那女孩挣扎着爬起来,又朝慕倾城跪下道:“小姐,求求你们救救我吧!我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实在跑不动了……求求你们了。”
慕倾城觉得这姑娘实在可怜,怜悯之心油然而生。
“你到底是怎么了,我们为什么要救你?”他们连自己都处境艰难。
那女孩跪在地上,凄凄惨惨的哭诉起来:“我是大河村的村民,我娘生我时难产死了,我爹后来又娶了媳妇,后娘给他生了三个儿子。我从小就吃的最少干的最多,可他们还是嫌弃我,把我卖给了东汪村江家去做童养媳。”
慕倾城皱眉看向云卿,她不知道这女孩的话是不是真的。她看过来时云卿似有所感,朝她摇了摇头,又在她手心里写了几个字。
慕倾城点头会意,又开口问道:“姑娘,既然你爹和后娘虐待你,如今跳出火坑了为什么还要逃?”
那姑娘喔喔喔哭的更凄惨了:“我是被卖到江家当童养媳,没有想到,江家儿子是个傻子,都十二了连吃饭都要人喂,拉屎撒尿也不知道,只会打人……就是往死里打……”
那姑娘撸起破破烂烂的袖子,露出干瘦的手臂,手臂上满是血淋淋的牙印,还有数不清的淤青。
慕倾城见过云卿手臂上的伤,已经是触目惊心了。没想到比那更可怕的伤竟然出现在一个小姑娘的身上,真是丧尽天良呀!
云卿感觉出慕倾城手抖的厉害,紧了紧她手,问她:“怎么了!”
慕倾城把那姑娘的伤,描述给云卿听,云卿也沉默了。
“傻子打我,很多人都站在一边看,还给傻子叫好,叫好的人越多他打的越起劲儿。”
慕倾城越听越气愤,心口都开始疼了,这些人都已经不配为人了。
“我自从到了江家,江家连一口吃的都不给,只准我喝口刷锅水,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儿,稍慢一点还要挨打……我……实在受不了了,昨天已经晕过去两次了,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所以,我趁晚上他们都睡着了,翻墙逃出来的……可是我实在是跑不动了。”
慕倾城气的跺跺脚,翻了翻兜里的吃的,除了巧克力,就只剩下最后两块压缩饼干了,箩筐里还有一些烤熟的栗子和一些山果子。她把包装袋撕开,把饼干递给那姑娘。
“吃吧!先垫垫肚子,我们其实也没什么吃的了。”
那姑娘饿的太久了,一口就把压缩饼干吞了,还用舌头不停的舔手指,那手指头脏的已经看不出肤色了。
慕倾城有点反胃,实在看不下去了,又给她一块饼干。那姑娘则双手捧着,生怕漏掉一个饼干渣。
慕倾城拿出给小黑喂水用的塑料碗托,从水囊里倒了点水给那姑娘喝。
慕倾城可以跟云卿同用一个水囊,可不能和别人共用。这事可能有点双标,但对慕倾城来说,就是她有洁癖。
也许是天黑,那姑娘又渴又饿,也没去在意那喝水的碗为什么这么软,又这么奇怪。只小心翼翼的用手托着,一口喝下。
那姑娘喝了五六碗水,才不好意思的停下。冲慕倾城不停的磕头感谢。
慕倾城问道:“你准备去哪里?”
那姑娘赶忙回答道:“我去下溪村,我舅舅家在那里,小时候我外公看我可怜,经常让舅舅来接我去外公家住”
还没说完,她又低下头默默的擦起眼泪哽咽的道:“我外公三年前走了……”
人生中的不幸往往总是接踵而至,祸不单行又雪上加霜。
慕倾城准备送这那姑娘一程,本着遇见就是缘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云卿没有反对,但他心里却并不赞同,这个姑娘霉运缠身,谁帮她都不会落下好下场,只怕事情并没有送她一程这么简单。
云卿赶着牛车又上路了,这次有了目标——下溪村。
下溪村还要往前走二十里地,云卿估计了一下路程,大概天亮之前就能到达下溪村。
慕倾城把小黑往边上挪了挪,让那姑娘坐在小黑旁边,好在这牛车够大。那姑娘蜷缩在车子一角,双手抱膝生怕碰到小黑。
慕倾城道:“这是我表哥小黑,前段时间我们遇到匪徒,表哥受了重伤,我们准备送他到县城找大夫呢,所以才连夜赶路。”
那姑娘也是被小黑脸上的伤给吓到了,一脸怯怯的道:“小姐公子要去县城吗?为什么不走官道?走这条路可要绕远了。”
“是吗?”慕倾城故作惊慌的道:“我们是从允州来这边走亲戚的,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又碰到了劫匪,慌不择路才走到这里,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那姑娘赶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