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向可伏八百壮勇于林间,但见祖郎来,只让他过,自饶向山上,袭其粮仓。”
“只见有粮草屯出,纵火烧之即可。”
徐盛喜道,“此计甚好!”
袁胤却有些担忧,“此计忒也险了,万一祖郎反应过来,岂不……”
话还未说完,不想太史慈、徐盛竟异口同声地说道:
“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
“今我等乃朝廷正员,奉命剿贼,合乎正。”
“若能出险招饶于敌后,袭其粮道,则合乎用兵之奇。”
“袁太守又何疑焉?”
“若用兵皆畏畏缩缩,不敢出奇,若何能够破敌制胜?”
被太史慈、徐盛二人一番话狂怼后,袁胤无话可说。
暗道或许真是自己跟不上他二人的思路罢。
这帮徐州来的将领,到底素质如何,还须检验看过一番才好。
袁胤同意了二人的作战计划,将郡内的官兵交予二人。
二人又委托袁胤预备引火之物,只于陵阳山后等候。
商议既定,众人依照计划行事。
不表。
至于这陵阳县,陵阳山。
所据宗贼,乃泾县豪族祖郎也。
整个陵阳山号称据山越贼达万余众,然分布于群山之中,互通来往。
鲜少万余人齐出劫掠县里,多遇上大票生意时。
各部宗帅才聚在一起,商议出兵事宜。
这日,一名前哨匆匆赶至山上,向祖郎汇报军情。
“宗帅!山下有一队官兵!”
此言一出,诸将无不为之一震。
大伙儿对官兵二字是非常敏感的。
“来了多少人!?”
祖郎赶忙出声问。
“约莫一千数!”前哨答。
“来了这么多?”
祖郎皱着眉头,一手抚摸着下巴,略作沉吟状。
“往日山下有官兵路过时,少则三百人,多则五百人,今日缘何来了千人?”
另有宗帅费栈,亦为丹阳豪族。
在旁侧分析道:
“莫不是冲我等来的?”
祖郎不屑地说道:
“若当真是冲我等来的,莫说一千人众,纵是万人众也不济的事。”
虽说陵阳山的宗帅,也属于是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
大多数宗帅都没办法聚在一起。
但真要是一致对外的话,大伙儿还是会团结起来,收拾官兵的。
那名前哨接着补充说道:
“这帮官府人员,身后还跟了粮草辎重,数量不少。”
哦?
一听粮草辎重,祖郎、费栈的双眸顿时亮了。
有钱粮何不早说?
“听闻近日孙策要对荆州牧刘表用兵,江东之地,有粮草往来,亦属常事。”
联想到近日荆州与孙吴之间的战事,大伙儿们瞬间就觉得说得通了。
“山里正好缺粮食,若我们出兵抢夺过来,这个冬天不就不愁吃穿了吗?”
费栈马上提议下山劫粮。
此言一出,群贼无不振臂高呼叫好。
但祖郎到底是见过世面的,此刻保持了冷静,先出声问:
“这队官兵确定不是冲我陵阳来的?”
“可有打探清楚是哪路的人马?”
前哨答道,是太史慈的人马。
太史慈?
“就是那个青州的奏曹史,帮助郡府胜诉州府的跑腿官儿?”
太史慈年少成名,当年入雒阳上书朝廷的事,使得他名声大噪。
“……哈哈哈,对正是那个跑腿的,他也只配押送个粮草。”
太史慈虽然成名很早,不过他的名声在世人豪族里也仅仅只当是一个饭后笑谈罢了。
大多数豪族都只当他是一个跑腿的,顶多比别人有点能力而已。
如果让太史慈独自领兵当大将的话,那就成笑话了。
别人建议扬州刺史刘繇重用太史慈时,刘繇的原话就叫,
——“我若用子义,许子将不当笑我邪?”
在这些士人豪族眼中,阶级观念是很严重的。
祖郎、费栈等人虽然是山越贼,但却也豪族出身。
在丹阳本地,更是类似于地头蛇一样的存在,连丹阳太守这样的一郡之长都不放在眼里。
又哪里会将一个跑腿的,小小奏曹史放在眼中呢?
“太史慈虽然为谋,然我却听说他已经投了刘玄德,是徐州的大将了。”
“非是旧日奏曹史也。”
费栈一挑眉梢,问道:
“吾生年以来,未闻天下有刘备。”
“刘玄德何许人也?”
丹阳毗邻徐州,祖郎当然听说过刘备,他知道费栈肯定也知道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