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太极殿
当群臣走进大殿的那一刻,就被大殿之中,特殊的桌案布局给搞懵了。
年会典礼,每年都举行,此前的时候,距离皇帝最近的,总也不过两张桌子,是郑王和颖王所在,纵然今年加了英王,但也才三张不是?
但此刻呢?
皇子的单独桌案,竟然是整整四张,并且,很明显能够看到,左前方的位置,已然被人给占据了。
不过,此人身着便服 ,就那么趴在桌案之上,自饮自酌 ,对外界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好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
吏部侍郎任崇缓步走到了礼部尚书的身边,低声开口询问了起来。
“宫尚书,这是怎么回事啊?今夜乃是典会,那人如此这般,若是搅了大典 ,引得皇帝暴怒,这后果,可不是你我能够承担的啊!”
此话刚一出口,礼部尚书宫峥还未开口,倒是站在最前方的丞相赵鞅,狠狠地瞪了任崇一眼,“景埫,管好你的人,若是再敢胡言乱语,就别怪本相给你吏部松松骨了!”
顿时,吏部尚书景埫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看向任崇的眼神,都恨不得将他给吃了。
身为吏部侍郎,正二品的朝堂大员,竟然连皇家子嗣,都认不出来?
若非这个任崇,背后有诸多牵涉,就刚才这一幕,景埫都准备将他给直接罢黜了呢?
突然的变故,任崇是真的有些懵,他实在搞不懂,自己刚才说的,也是实话啊,为何连同丞相大人在内的几位大人,全都是这个态度呢?
忽然,一个名字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可这个时候,丞相等人,都已经向前,躬身行礼了起来。
“老臣赵鞅,拜见太子殿下!”
“臣等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安康。”
瞬间,任崇就一屁股的坐在了地上,竟然真的是太子殿下?
虽然说,如今的太子殿下,文武皆废,已然处于罢黜的边缘,但只要他还坐在储君之位上一天,他刚才的那些话,都足以让他任崇,死无葬身之地。
对于群臣的见礼,太子姬牧不过是随意的挥了挥手,就抓起酒杯,自顾自的饮酒了起来。
丞相赵鞅叹了一口气,这才对着身后众人摆了摆手,“殿下不喜吵闹,都散去吧!”
言毕,诸位大人再次躬身行礼,这才返身,各自联络交谈了起来。
整个过程中,太子姬牧依旧自顾自的喝着酒,不时的低语几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待得众人离开,丞相赵鞅又看了看周围,这才轻声问道:“牧儿,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陛下让你来的吗?”
“好酒,好酒啊!”
姬牧猛的灌了一大口,整个人就这么趴在了桌子上,呼呼的睡了起来。
一时间,大殿之内,到处都是无可奈何的叹息,更是有些老臣们,直接对着楚皇开口唾骂了起来。
曾经文武双全,天资卓越的大才,如今,却沦落到了眼前的境地,堂堂大晋储君,却成了一个酒鬼 ,如此天差地别 ,说起来也是何等的唏嘘。
不过,和众臣的反应不同,丞相赵鞅伸手摸了摸姬牧的脑袋,眼神之间,充满了慈祥之色。
“外公,隐匿十年,也该露露面了,不然,大晋都要忘了本宫这个太子了吧!”
赵鞅的身体猛然一颤,若非周围人数众多,他都忍不住要伸手,好好的拥抱一下自己的这个外孙了。
让一个孩子,背负废物之名,隐匿十年之久,这期间,谁又能说清,会经历多少苦楚和冷眼呢?
“孩子,苦了你了!”
此刻的赵鞅,不是朝堂上那个威压众臣的丞相大人,面对姬牧,他不过是一个心疼外孙的老人罢了。
“陛下和皇后娘娘到,群臣行礼”
伴随着怀恩的呼号声,整个太极殿跪倒了一片,下一刻,皇帝姬宇手牵着皇后赵娴,从大殿之外,缓步走了进来。
两人的身后,除了宫女和太监之外,还跟诸多皇子公主和后妃们。
待的皇帝落座,这才朝着前方摆了摆手,开口说道:“诸位爱卿,都免礼吧,除夕佳节,普天同庆,今日,朕特意设宴,和群臣共贺新年,诸位爱卿,不要拘束,纵情享受这份欢乐吧!
皇帝说完,站在他身后的怀恩再次开口喊道:“陛下有旨,宫廷赐宴,赐。”
声音落下,一道道美食佳肴 ,便被宫女给端上了桌案。
但就好像是故意的,太子姬牧的桌案之上,除却一开始上的饮酒小菜之外,其他的,一盘都没有。
当然,这个时候的太子殿下,都还趴在桌案上呼呼大睡呢?
桌案上的参差 ,他根本就不在乎,毕竟,此时此刻,他需要扮演的,不过是一个颓废的酒鬼罢了。
不过,他不在意,但有些人,可是不愿意的。
看着大哥那边的际遇,郑王姬和皱了一下眉头,眼神不禁朝着礼部的官员那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