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市,萧雅阁
当诸多学子,踏着晨光,走进萧雅阁的时候,却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谁也没有想到,消失了两天两夜的棋坛才子们,一夜之间,竟然尽数出现在了这萧雅阁之中,而坐在主位上的,便是那位被誉为棋道第一人的丁弈先生。
片刻的震惊之后,近乎于在场的大晋才子学士们,都兴奋了起来,他们一窝蜂的朝着这些突然出现的众人围了上去。
或关心,或询问,或鼓励,或者提醒。
如此热闹的场景,就连文院夫子公车羊,也都忍不住出面,对着这些才子开口勉励了几句。
不过,就在距离这间不远的楚国使团之中,数道阴冷的眼神,正是注视着此间的一切。
“哼,晋人果然靠不住,不过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罢了,多日谋划,都还能让人给逃了,可想而知,这所谓的郡王之子,又该是何等的废材!”
一个身着儒衫的中年人,手中黑白棋子翻飞 ,虽然言语上说的尽皆不屑,但从其脸色来看,他此刻还是有些不安的。
不过,和他此刻的反应不同,站在他的身边,有着一个年不过十五的少年,却是格外的欣喜。
“张程师兄,不过是些手下败将罢了,纵然是回来了,对于整体大局,根本就没有影响,这一次,我屈杰明便是要让他晋国,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听到少年的话,在场几人也都是眼睛一亮,眼前的这个少年,可是他大楚棋坛新星,自从六十岁拜师大国手范西屏之后,在整个大楚棋坛,便再无敌手。
况且,为了这一场大文会之比,屈杰明在大楚境内,连战三十八场,场场皆胜,此次,携全胜之威,欲要压制整个晋国棋坛。
“哈哈,屈师弟说的对,有你在,这所谓的棋坛比拼,不过是你的个人秀罢了,老师曾言,单论棋道,年轻一辈中,你可当为首位啊!”
听着师弟的豪言,张程那是满心的欣喜。
诚然,作为师兄,他的棋道造诣,已然不是屈杰明这个师弟的对手,可是,面对师弟这等妖孽,纵然是充当绿叶 ,他也是心甘情愿的啊!
顺着张程之后,站在身边的几位,也都忍不住开口恭维了起来。
“张师兄所言甚是,以晋国这些年文道的衰落层次,虽说是我中原帝国 ,但在文道上,却和西境的秦国,没有什么区别。”
“是啊,一群只会舞刀弄枪的莽夫,如何能够见识到棋道的真谛!”
“要我说,有师弟在,别说那些学子了,哪怕是那所谓的丁弈先生,都不见得会比师弟厉害呢?”
听着周围人的奉承 ,屈杰明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对,但相比于自己的这些师兄弟,晋国的这些棋坛之人,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走吧,入场吧,今日乃是文比初试的最后一日,且看他晋国,还能通过几人吧!”
阁楼之中
颖王姬华正在关注着下方的场景,说实话,今日棋坛这些人的出现,对于他来说,可也是极为震惊的。
尤其是他才找了大哥,这些人便都出现了,加之昨夜国都庄园的惨案,他几乎可以笃定,这一切,便是自家大哥的手笔。
“好了,老三,别看了,茶水泡好了,再不喝,就该凉了!”
阁楼之中,太子姬牧身着素衣,双手摆弄着茶水,而在他的脑后,斜插着一把折扇,还真有一副才子学士的意蕴。
听到大哥的话,颖王姬华也没有迟疑,径直转身,来到了桌案之前,看着自己的大哥,忍不住开口询问了起来。
“大哥,下方之事,不知您可有解释啊?”
姬牧白了老三一眼,一边将茶杯推到他面前,一边开口说道:“怎么,我们的颖王殿下,这是在质问孤这个大哥吗?”
“哎,想当年,孤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养大,如今,哎,这世风日下啊!”
前一刻的反问,下一刻的控诉,尤其是那所谓的养大,情绪变幻之快,若非是颖王这个当弟弟的,经历的多了,恐怕当即就要抑郁了。
感觉到老三的脸色有些不对,姬牧再次开口说道:“怎么,老三,你身体不舒服吗?”
“脸色惨白,浑身颤抖,这可不对劲啊,要不,大哥让宗哲给你找个御医,给你看看,可别影响到了什么终身问题啊?”
“嘭”
此言一出,一向儒雅的颖王殿下,突然暴怒,一个箭步,冲到了姬牧的身前,拎着他的领花,便将其给提了起来。
“姬牧,你够了,什么一把屎一把尿,你就比我大了三岁,何来的这些照顾,还有,这些年,你是怎么坑我的,莫不是你都忘记了吗?”
“什么要听你的话,什么最为珍贵的物件?”
“若不是你,我这些年,何至于过的那般凄惨,还世风日下,真要是计较的话,你姬牧才是吧!”
“哄骗一个三岁的孩子,你这大晋储君,天命之主,说出来,你不该脸红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