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出名的花花公子混到一起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好鸟。
鸦隐并不想跟无关紧要的人虚与委蛇。
在发觉自己撞破了成野森的‘分手隐私’后,她几乎就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可以进入弓道部了。
更何况,面前这个似乎与成野森关系不错的人,上来就先给她安上了一个‘花痴’的名头。
更让她觉得,待在这里简直是浪费时间。
是故,她直接将对方的问话忽视,转而看向了办公桌前的副部长。
“我申请加入弓道部的原因,是因为我自幼就熟练弓箭。”
“如果没有别的问题,那我就先走了。”
柏远有些错愕于陌生少女的反应,他下意识地发出了不信邪的‘嘿’的一声。
而后他微微张大了嘴巴,扭头看向成野森:“我是被无视了吧?”
“她居然无视我。”
鸦隐刚转过身去迈出了第一步,一道森冷的男声自她身后响起。
“我说了你可以走了吗?”
“刚才偷听了吧?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无语,谁想撞见这狗屁倒灶的事?
鸦隐深呼吸了一下,确保自己脸上没有露出丝毫负面情绪。
她缓缓转过身:“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并不知道里面的休息室里有人?”
“而我只是正常地在进行弓道部的面试而已。”
“我记得你。”
成野森直接掠过了对方的回应,他勾了勾唇角:“前几天在赛马场,就是你借的马给那个特招生。”
好嘛,难不成这是要‘连坐’的意思?
即便是随意交待给他人去完成的‘赌约’输了,仍会让他感到不爽……真是有够霸道的。
她在赛马这件事情中,明明只充当了一个路人甲的角色。
就这,都能将事情赖到她头上?
“是我。”
鸦隐依旧以一副淡漠的神色望向对方,“但我想,这跟今天的面试没有任何关联。”
“当然有关系。”
他半倚靠着一侧光滑的木制墙壁,手中闲散地把玩着一把长弓。
“帮了跟我作对的那个特招生赢得了赛马……竟然自甘堕落到跟个特招生搅和到一起。”
“还偷听我跟别人的谈话,怎么,来弓道部也是你计划中的一环?”
鸦隐:“……”
自恋是一种病,得治。
她已经认清了对方绝对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格底色。
完全失去了和对方沟通的欲望,转身便往外走。
“笃。”
伴随着箭矢插入木墙发出的闷响,鸦隐止住了脚步。
似乎还能感受到,从她脸侧擦过的锋利箭头,所带来的一抹微凉。
她再度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冷沉,直向着此刻正拿着长弓的成野森走去。
“诶诶诶,阿森他闹着玩儿呢。”
眼看少女的神情明显不对,柏远下意识便想将此间的冲突消弭。
“不是想进弓道部么?由部长亲自展示一下射箭的准度而已——”
鸦隐一把攥住了成野森解开到第二颗扣子的衬衣领口。
她微微抬起下巴,幽暗的眼眸,像海底蕴藏了数万年的黑色珍珠。
瞳仁漆黑,透着股无机质般的森然:“从刚才到现在,明明是你故意搞的……吸引我的把戏吧?”
“承认这个,很难吗?”
空气为之一滞,静得似乎能听见一根针掉落在地的回响。
隔得近的缘故,她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线条优美的锁骨,和白皙而修长的颈项。
一粒细小的红色小痣恰好缀在他凸起的喉结上,正随着他下意识吞咽的动作,微微起伏着。
鸦隐松开了手,走向已经一副完全被吓傻,安静得宛若一只鹌鹑般呆坐的副部长面前。
抓起桌面上的申请表,三两下撕碎揉成了团。
在柏远倒吸了口凉气的抽气声中,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柏远张大了嘴巴:“那、那个,阿森……她刚才好像在挑衅你。”
“不是调情什么的,对吧?”
低哑的笑声,伴随着少年紧实的胸膛起伏,缓缓逸出。
成野森将手中的长弓随手丢在地上,琥珀色的瞳仁里仿佛酝酿着一场风暴。
“啊,没错。”
他不得不承认,有那么几秒,他的确因为对方突然靠近的动作而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或许是因为在索兰里,从未有人做出过这般忤逆他的举动。
又或许是因为她的确生了张鲜活得极具侵略性的脸孔,一举一动都尽态极妍。
然后,他听到了从自己喉咙里溢出的,愉悦的声音:
“她可比那个特招生……有意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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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大的实木餐桌前,只端坐着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