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景怡原本想义正言辞地劝说苏文卿,好歹要顾及一下同学颜面,别让大家伙儿看热闹。
没想到却被对方一通抢白,她要再以这个理由开口,则会显得她心虚遮掩。
这家伙的脑子什么时候变灵光了?
陶景怡既心虚又焦灼,直恨得牙痒痒:“苏小姐放心,我们绝对不会错放过一个坏人,这件事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只是……床上的这位同学的情况似乎不太好,是不是得先把她送去医院。”
“不然若是耽误了治疗,出了什么岔子……”
苏文卿已经提前给家里通了话,简单地描述了自己差点被下药的事实。
这会儿心里也平静了许多。
这事儿她根本就不用怕被人知道,甚至闹得越大,对她越有利。
早在发现房门口外已经围了好几个看热闹的闲杂人等后,她就反应了过来。
用被子将许芝芝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
她的两个闺蜜此刻正将不断挣扎的许芝芝压制住,不要走光。
“所以陶小姐得先赶紧叫医生过来,看看她到底喝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尽快给她解了。”
苏文卿手抵住房间门。
她生得本就高挑,一身漆黑的女巫装扮与站在她对面的陶景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将垂落在脸颊旁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她冷声开口:“还有,把所有的应侍生都给我看管起来,一个都不准放走。”
正当苏文卿这边不允许有人将许芝芝带走,并且当着围观群众们的面阐述自己所经历的‘阴差阳错’的前因后果的时候——
206房间的对面,也先后迎来了十几个一身黑衣的保镖。
这无疑引起了吃瓜群众们的关注,更有好事者试图上前询问,却被冷言警告不要多事。
于是只得悻悻地转身,去看对门的热闹了。
宫泽迟的眸光闪了闪,他认出了其中领头的那人正是日常接送于烬落的司机。
所以房间里的人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不过……于烬落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竟要如此严阵以待?
他当时看得真切,鸦氏二房的那位大小姐鸦隐,被人拉进了房间里。
耳边充斥着‘嗡嗡’的讨论声,其中不乏对206房间里传出来的‘桃色事件’的揣测。
诸如‘春药’、‘故意加害’、‘阴差阳错’之类的关键字眼滔滔不绝,在苏文卿的刻意宣传下,更是得到了证实。
橄榄绿的浅色眼眸,渐渐暗了下去。
宫泽迟定定地看向面前那道被保镖环绕着的,紧闭的房门,心里忽然有了猜测。
难不成,于烬落也被下药了?
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让他心头一堵,更是如同吃了苍蝇一般的恶心。
虽说他与鸦隐今晚才见了第一面,就在一楼大厅角落里,隔着那片波光粼粼的‘海域’,四目相对。
有那么一瞬,他的确感受到了一阵触动。
其中有一半来自于那张极具冲击力的漂亮脸孔,比照片上那副刻意打扮成‘淑女’的模样,要鲜活一千倍。
而另一半,则源自于对方与他同样对海洋生物的……喜爱。
其实在他走近之前,就已经悄悄观察了她一会儿了。
她对里面的一些鱼类和珊瑚都十分好奇,甚至轻声念叨着它们的品种名词。
如果非得要选择一个人共同度过后半辈子,即便只是商业联姻作为基础,若是能有一个共同爱好,或许能过得容易一些。
但是……
现在鸦隐却有极大的可能,与他人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
他不像一般的纨绔子弟,早早便沦陷于声色犬马中。
作为宫氏未来的继承人,他自幼便接受最为严苛的精英教育,更奉行克己之道。
从不过分沉沦于特定的某种事物。
即便是由身体自主萌发的,镌刻在基因里的食欲、睡欲、还有qing欲。
骨子里的傲慢,让他无法接受这样的情状。
明明处于被动挑选的一只漂亮的鸟雀,却扑腾着翅膀被别人掳了去。
哪有这样的道理?
宫泽迟抿了抿唇,决定从这个已然变得索然无味的混乱Praty中抽离。
只是当他刚转身走到二楼的回廊时,视线却瞬间捕捉到了一道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是那只美丽的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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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隐一进大厅,便如一尾游鱼般沿着墙体‘游’进了不起眼的角落。
她敏锐地察觉到厅里的音乐声变得小了许多。
而原本之前还尽情在舞池里蹦跶着的不少人,已经三三两两地聚到了一起,窃窃地讨论着。
谈话间,眼神还总往二楼瞟。
也对,今天这晚发生的劲爆事件,可以说是一件接着一件,可以想象得到开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