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野森捂住开始发烫的耳朵,下意识便要往后躲,却被鸦隐一把拽住了手臂。
这跟他预想中的‘逼问’环节根本就不一样!
更古怪的是,他竟然并没有产生……太过抗拒的想法。
这会儿他唯一后悔的,就是当时不应该太过自大。
在没弄清鸦隐这人到底想要的是什么的前提下,就送出了自己带着小纸条的彩蛋。
他与对方几次交锋下来,觉得她性子高傲。
不愿意让她产生心理负担,便没有贸然将准备好的礼物放进彩蛋里送过去。
反而亲手烤制了饼干这类据说能体现心意,又恰好符合彩蛋节习俗的礼物送去。
只不过最终还是没能压制住内心的蠢动,悄悄咪咪塞了张聊表心迹的纸条——
结果小丑竟是他自己,妥妥成了一桩黑历史。
“咳,我过不过敏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成野森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认下了自己‘红温’的状态是因对方而起。
并试图将话题拉回来,“别打岔。”
“我知道,贯穿身体的子弹,可比留在体内的子弹所造成创伤,要方便处理许多。”
“如果及时送医,且后期进行植皮手术……再加上你那时本就年幼,恢复力也强,是可以达到让手臂不留疤痕的状态的。”
鸦隐拽住了成野森的手臂后,便仰头直逼向那双琥珀色的眼珠:“可惜,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不过按照现在的情形来看,我是不是那个‘救命恩人’,对森少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她歪了歪脑袋,眉眼含笑:“你对我感兴趣?”
“你在意我?”
“你喜欢我?”
毫不拖泥带水的三连问,直逼成野森内心最深处的隐秘。
鸦隐见对方紧张地舔了舔下唇,继续追问,“还是说……你只是单纯看不惯宫泽迟,想搞破坏?”
是不是‘那个人’,当然很重要。
成野森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里像被异物塞住了那样,难以开口。
剖白自己的内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尤其过往都是那些狂蜂浪蝶,自动往他身上扑。
主动表达想要追求的想法,于他而言太难了。
“我……”
成野森的脸颊绯红,语句也变得磕磕巴巴的,“我有点喜欢你,就一点点,可以了吧?”
“哦,我不喜欢你。”
鸦隐回答得干脆,“如果是因为你自认为可能存在的‘救命恩人’的光环,再度激发了你的兴趣——”
“那么很抱歉要让你失望了,这种廉价且三心二意的喜欢,我没兴趣。”
“不是,我早知道随春生她不是那个人,我开始只是想要通过她……来接近你!”
成野森急了,语速也变得快了起来,他低咒了声,“该死的。”
“我以为你把她当作很好的朋友,毕竟你跟她身份悬殊却又走得挺近的不是吗?”
有了开头,后面的话也不是那么难以说出口了。
干脆破釜沉舟,继续追问:“为什么不喜欢我?”
鸦隐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盛满了急切和紧张。
对方的胸膛也随着激烈的情绪,不断上下起伏着。
这种能影响他人情绪,好像她随口说出的一句话,就能引起对方的强烈反应的掌控感——
不得不说,令鸦隐无比愉悦。
尤其这个人,还是整个索兰金字塔尖上的寥寥数人中的一位天之骄子。
平日里一概桀骜不驯,目中无人,偏偏在她面前暴露出了己身的弱点。
这让她的心里那片凝聚而成的恶意,稍稍泛起了点儿涟漪。
忍不住想进一步地试探看,对方到底能做到哪种程度。
“因为……我是处男控。”
鸦隐针对性地扔出了一个近乎于‘羞辱性’的理由,“够充分了吗?”
哪知成野森的反应,却大大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
他先是抿了抿唇,然后眼神左右乱飘了几下。
最后,压低了声音支支吾吾地开口:“我没有过那方面的经验。”
“不信你问柏远,他跟我一块儿长大,知道我之前谈的那些都是为了迷惑家里的老头子。”
鸦隐没说话,漆黑的眼眸淡淡地看着他。
成野森登时恼羞成怒,低吼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点了点头,鸦隐张口又抬高了‘价码’:“哦,那我对‘处’的程度要求很高,跟别人亲亲抱抱过的也不行。”
成野森原本因羞窘地垂下的脑袋,猛地抬起。
盯了对方几秒后,他忽然笑了:“你故意耍我是吧?”
“你这话说得……很危险。”
鸦隐只觉眼前一花,便被抵到了光滑而冰凉的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