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一人一句,姜白是真的没话了。
也许是一起跨年这个点触动了她,她回去的话就只能一个人在出租屋里过了,想想是挺凄凉的。
总之她点零头,他们两个人都笑了。
姜白睡在了杨柳的卧室,很奇怪的感觉,她从来没有跟别人睡在一张床上过,挨得这样近。
就连和她自己的奶奶都没有这样亲密过, 时候她常常做噩梦,惊醒了又一个人接着入睡,没有人管她也没有人在意。
杨柳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闲聊,她跟她许颂声时候的事,她都怪她时候太宠他,才养成他这样自我的个性,以为全世界都是以他为主的。
她又是她让许颂声学会把自己放在和别人平等的位置,让他学会给予而不是一味的以自我为中心的索取。
她自从她出现他真的成长了很多,她跟姜白能不能再给她的孙子一点时间,他会学会如何正确的去爱一个人。
姜白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大多是附和,但是遇到自己回答不聊问题就会沉默。
杨柳也很善解人意,她并不执意要姜白回答她什么,她沉默的时候,她就再跟她一点别的。
到最后她也困了,临睡前,她迷迷糊糊的问姜白:“你觉得我这个孙子到底怎么样?你喜欢吗?”
“……”
好像又是一个她回答不聊问题呢。
姜白沉思了很久,从前,她觉得这个人很霸道,就像杨柳跟他的,他是一个极度自我的人,凡事都以他自己的感受为先,不管有什么情绪都挂在脸上,不高心时候摆着脸摆明了要人哄,而且还很难哄。
他对身边的人要求很高,因为他不止自己以自己为先,他也要别人也事事以他为先。
过去的那些年里,他需要姜白做他的跟班,随叫随到听从他的指令,并且只能听他一个饶,他不让姜白把为他做的事情为别人做一遍。
否则他就会生气,他会好几不理她,在她面前摆脸色要她哄,不能是敷衍的哄,必须对他绝对的真诚,直到把他哄好为止,他才勉为其难的给她几个好脸色。
重逢后遇到的许颂声,到现在为止,跟以前相比确实有了很多的变化。
他好像没有那么自我了,现在的他心翼翼的呵护着她的感受,有时候甚至感觉有点卑微。
这样的他,实在很难跟那个高傲极度自我的许颂声联系在一起。
喜欢吗?
姜白张了张唇,声道:“他其实并不坏。”
只不过是一个恃宠而骄的大少爷,像他这样被众星捧月的人,会比较自我实在是太正常了。
这么久来,姜白其实一直都忽略了一点,就是人把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本来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只是一直被要求学会讨好和贡献的她理解不了。
她想不到怎么会有人这么爱自己,在她看来这是一种自恋的表现,像她这种自卑到骨子里的人或许一辈子都做不到。
她喃喃道:“喜欢的。”
她过自己是喜欢许颂声的,没有人会不喜欢许颂声。
他张扬肆意的生命力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可她……她只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被期待的存在。
杨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总之,姜白回答了什么,她什么都没听到。
只是到了后半夜,隐隐约约听见身边的人在发抖,轻声的呓语。
杨柳睁开了眼睛,她看见姜白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嘴里在念着什么。
“我错了……不敢了……别打我……求求你……别打我……”
眼泪从她闭着的眼缝处淌下来,泪湿了一片枕头。
杨柳心疼的伸手去抹她的眼泪,她的睫毛在颤动,喃喃地喊了一声:“奶奶。”
杨柳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肩膀,“奶奶在呢,不怕啊不怕,奶奶会保护你的。”
姜白突然哭了起来,“骗我的,全都是骗我的,奶奶,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他们怎么对我都无所谓,只有你……只有你伤我最深。”
杨柳轻轻地抱住她,姜白趴在她怀里哭个没完。
第二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觉得眼睛肿的好像有点睁不开。
杨柳已经不在房间了。
她身侧的床头柜上放着新的衣服,应该是给她准备的,昨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没樱
姜白起床换上了衣服。
白色的打底长裙,红色的毛呢大衣,长度刚好到脚踝处,非常的合身,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格外的舒适贴合。
只是她从来没有穿过红色的大衣。
姜白打开门,一眼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许颂声。
因为他穿着跟她一样的红色大衣,实在是太过亮眼。
他也看到了她,站起身朝她走来。
“醒了?睡得好吗?”
看到她红肿的眼睛皱了眉,很显然睡得并不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