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之间,阿琅知道边境的战事进行得很顺利,北疆的联军已经被打散,如今就剩下北疆军还有一部分在负隅顽抗。
对于西祁国支援大周,北疆联军必定十分愤怒,一边同大周周旋,一边肯定也想着怎么给西祁来个痛击。
西祁女王这段时日很是忙碌,听服侍阿琅的宫人说她已经好几日只睡一两个时辰了。
西祁国地下,人口却多,好在地处隐匿,北疆联军想要分一部分人手来这边很难得手。
阿琅对西祁还是很有信心的,就如同对萧珩有信心一样。
对于萧珩,阿琅在此安逸的过了一些时日后,心里有些后悔留下了。
如果她此刻在萧珩的身边,就算不让她上战场,后勤还是能帮上很多忙的。
至少,她想要见到萧珩的时候,能见到。
不比如今,只能靠十一传的消息,以及偶尔才能收到的萧珩的信签。
那带着战火硝烟的信签,让阿琅翻看又翻看,有时拢在怀里,才能安然入眠。
他在浴血奋战,而她却是高床软枕。
*
天边现出一丝鱼肚白时,宫中已经是忙碌匆匆,女王寝殿的宫人准备着洗漱用具,朝服外加早膳点心。
这一日,和往常一样,众人脚步匆匆,为女王上朝做着准备。
只是,如今不同往日,宫中多了一个主子。
从前女王虽也有人服侍,却不曾诞下任何子嗣,别说王子,就是有个王女降生,西祁国臣民都将喜极而泣。
这些日子,女王话里话外要将那大周国的清河王妃立为皇太女,他们也不知该悲伤还是兴奋。
总之,宫里的人如今是小心翼翼的,不管如何,小心侍奉着除去女王的另外一个主子。
阿琅清晨起身,不疾不徐的穿戴整齐,出门前又站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的妆容。
没走几步,迎面就遇见宫中禁卫头领领着一队巡守的禁卫军经过。禁卫头领躬身给阿琅行礼。
阿琅平静地还礼,道:“今日将军当值?女王那边的护卫想必是做得更周全了。”
禁卫头领魁梧高大,对阿琅十分恭敬,道:“今日乃是陛下大朝会,大殿那边来往人多,臣自然是要上心些的。”
听说阿琅要去面见女王,禁卫头领很有责任心的领着一小队人护送阿琅来到女王的寝宫后离去。
“姨母。”阿琅对着正端坐在梳妆台前的女王行礼,随后坐在一旁看她梳妆。
女王见到阿琅,不禁露出宠溺的眼神,
“你怎起得这样早,正好,今日是大朝会,不若你同姨母一同去上朝?”
女王说完后,没见阿琅有响应,压下帮她戴王冕的宫人的手,转头时,看见阿琅正傻傻地望向镜中的自己,“琅琅……”
阿琅似乎这才醒神,“……哦,谢谢姨母。”
女王含笑地望着阿琅,转回身,让宫人帮她戴好王冕,整理妥当后,拉上阿琅款款地走出寝宫,往朝会大殿那边走去。
清晨的风,徐徐而来,外头蒙蒙亮,宫人脚步轻轻,四处虽人来人往,依然寂静。
“这些日子住得可还习惯?他们若侍奉不好,你尽管告诉我。”
女王语调和煦。
阿琅微笑,“一切都好,多谢姨母。”
女王目视前方灯火,“想来你夫婿留下的那个侍从已经告诉过你,边境的战事已经到了尾声,想必不用过多久,战事就将结束,到时,大军也要班师回朝了。”
“你的夫婿本就是个顶好的将领,大周能有他真是积福了。只要你夫婿在,北疆不是大周的对手。”
听到女王这么说,阿琅心头微松,笑意盈盈,“姨母的援手也很及时,让阿珩省下很多的力气,大周的将士也减少了牺牲,说起来,姨母可是大周百姓的恩人。”
女王并未说话,只是鼻腔发出清浅的一声“哼。”
再转一个弯,就到了朝会大殿。女王并未朝前而去,带着阿琅转了个身,朝相反的方向行去,阿琅不明所以,脚步不停,紧跟其上。
走了一会,女王带着阿琅进了一个院落。外头看不出特殊,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这是一个和阿琅在京中清河王府一样的院落。走去其中,仿佛就回到了京中清河王府。
那样的熟悉,甚至就连门前假山上,她和萧珩玩闹时,不小心磕破的一个角,也是一样的。
阿琅有些恍惚,更多的是心惊!
女王建造这个庭院,到底花了多少时间?
她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女王行至石桌前,宫人在落座前,已在石凳上垫好布垫。
她望向面容平静的阿琅,微不可查地笑了笑。
“你觉得这地方怎么样?琅琅。”
阿琅仿若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这里自然是极好的,我很喜欢。”
女王起身慢慢地朝正堂走去,“既然觉得好,那你为何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