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链接口是推进去就解不开的按扣, 想摘下来只能弄断。
饰品的各式接口任昭远见得多,刚刚拿在手里就已经看出来了。
这样其实不方便,日常戴什么饰品都无所谓, 自己喜欢就好。只是参加大型活动时穿的衣服有时会露脚踝, 经常从发型到配饰都有专门设计,部分场合戴脚链并不合适。
不过任昭远没多说,由着谭铮给自己戴上了。
没打算摘。
如果真的遇见不合适的场合, 那不合适就不合适吧。
好在他已经走到现在的高度,不需要必须去迎合什么。
细银链绕脚踝最细处一圈, 不多松垮一点, 也不多收紧半分。微微下坠的弧度仅限于不让任昭远被勒到, 塞进指尖都艰难。
谭铮单膝跪在下一层台阶,水淹没他的腰腹,和腹直肌最上方一条沟壑齐平。
任昭远浮在水面的脚被谭铮握在手里,仔细戴上脚链, 又得到一个躬身缓缓落下的吻。
他为任昭远戴戒指选在熟睡的深夜, 戴脚链时却像求婚。
任昭远的脚向前伸,谭铮的手就随着他的力道往自己的方向来。
他缚着任昭远的脚踝,但任昭远永远行动自如。
“说,”任昭远脚抵在他身上,乍看更像是谭铮握着任昭远踩在自己胸膛,“是不是蓄谋已久?”
谭铮乖乖招认:“是。”
原本浮在池边的银色锡纸袋慢慢悠悠顺着水面波动飘过来, 离任昭远更近一点,不等谭铮碰到任昭远已经拿在手里, 还对着谭铮晃了晃:“这个也是。”
包装上的水珠滴下来, 在水面晕开细小波纹。
谭铮在他这里从来都不经招惹。
脚从胸口砸进水里, 谭铮在溅起的水花里上前压在任昭远身上, 手撑在后面隔开任昭远的脊背和台阶边沿。
他从第一次和任昭远上来游泳时就想在这里做。
甚至家里的每一个房间每一寸地方,只要两人一起待过,谭铮就想过。
任昭远哪怕不说一句话不做一件事只安静背对他站着,于他而言都有巨大的吸引力。
何况任昭远总会转身,和他说话,对他笑。
每一个拥抱亲吻都给予谭铮像拥有全世界般的满足感,同时也给予他更多深不见底的想要。
想更深更重地攫取,想更长更久地占据。
他喜欢任昭远对待他不同旁人,喜欢任昭远因为他露出不同平日的模样。
喜欢他的颤抖和迷离,喜欢他的紧绷和脱力,喜欢他染欲的嗓音,喜欢他完全的依赖,喜欢他身上遍布痕迹。
属于他谭铮的痕迹。
“嗯..”
谭铮亲亲他,抱他去浴室。
他们没在床以外的地方做过,任昭远不太能接受。
他不喜欢,谭铮有想法也不会强加。
这次实在太过巧合。
谭铮醒的时候酒意还没散,任昭远不在身边。难以言明的空落感和占有欲在酒精的催发下剧烈膨胀。
想要他。
走出卧室没看见人,拿起手机就是任昭远留下的他去楼上游泳的消息。
那对当时的谭铮而言与直白诱引无异。
何况后来,任昭远并没有真正推拒。
也许以后可以在每一层楼、每一个房间、每一处地方,都放上东西。
“想什么呢?”
“在想,”谭铮笑着低头亲他,“一点现在说可能会挨打的事。”
任昭远弯起唇在他背上给了不轻不重一巴掌,身上还带着水,一拍就是一声脆响。
每次做过任昭远都不爱动,尤其谭铮还喜欢抱着他事无巨细做这做那,犯懒的习惯养起来太容易,渐渐洗澡穿衣都被谭铮一手包揽。
下楼后没再回卧室,也没做什么,两个人在沙发上挨着。
谭铮倚着靠背,任昭远倚着沙发扶手的靠枕,一条腿伸直压着谭铮大腿,一条腿曲起靠着谭铮上身。谭铮一只手拢着任昭远外侧的腿,一只手在沙发里侧牵着任昭远的手摸捏揉按。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闲聊,或者安安静静的,什么都不说。
“什么时候你有时间回家,带我去拜访一下叔叔阿姨。”
谭铮握着他的手力道略大了点,看着他说:“只要你想,随时可以。”
“你先问下助理最近的工作安排,等不忙的时候。”
谭铮家不在本市,肯定没办法像去舅舅家一样当天来回,任昭远最近不忙,手上的设计不着急,主要看谭铮。
“最近的工作没有紧急的,可以推。”
任昭远膝盖在谭铮胸膛碰了下,知道是指望不上他了,只能自己想:“今年中秋和国庆挨着,等假期的时候?”
谭铮没立刻答应。
很快就是中秋,倒不是时间的问题。
“你中秋不去舅舅家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