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大丛改为大越,还是常留王刘樘起的头,说大丛已然成为历史,继往开来,应该以新的国号命名。
有心人都能看出这蹩脚的借口是出自谁的算计,然,形势如此,没有人反对,只有赞同,更甚者,拍着马屁的人写了好些文章对此事的必要进行歌颂。
大越十年,皇后娘娘刘氏病危。
皇后第一个召见的人并非子女,而是武夫人闵氏雨青,谁都知道这十年来,闵氏是皇后娘娘的左臂右膀,反倒是欧阳夫人刘欣玥,这些年和皇后娘娘渐行渐远。
“雨青,本宫的小女儿就托付给你了,有你做她的婆婆,本宫就算死也瞑目了。”她这一生有过好几个朋友,但最终她们都离她而去,就连关系最好的欣玥,在她接连害死了一些人后,关系也不再如初,只有闵氏,总能理解她的苦处,刘芷月也想将自己的小女儿托付给她儿子。
那个优秀的孩子被雨青教得是真好。
闵雨青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温和,她淡淡道:“娘娘,皇上已经决定把小公主下嫁彭氏家族的二公子,臣妇故意晚去了一个时辰。”
“什么?”刘芷月愣住:“你说什么?”故意?
“臣妇的儿子,怎么可能娶臣妇的杀父仇人之女呢?”闵雨青端婉地坐在梨木凳上,面色柔软,声音温和。
刘芷月疑惑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
“我的父亲姓刘,以前,别人都叫他宁王爷。”
刘芷月猛地睁大眼睛:“你,你是……”突然觉得胸闷,下意识地张大嘴大口喘气。
闵雨青平静地看着她,温和地说:“这些年,娘娘总是和臣妇在一起,每次接触,臣妇都给娘娘下了点东西,十年之后,这东西只要受到刺激就会让人喘不过气,最终窒息而亡。娘娘,一个人可以狠心,但只剩狠心的话,就会如老话所说那般,“多行不义必自毙”。”
“你。”喘不过气的感觉让刘芷月觉得身体越来越痛苦。
闵雨青静静地看着皇后娘娘想挣扎又只能在一个小范围内挣扎的模样,眼中无悲无喜,看到皇后眼角流出了一滴眼泪时,这才起身道:“来人,快来人。”
很快,宫人走了进来,当见到皇后娘娘的样子时,吓得赶紧去叫御医。
弥留之际,刘芷月的脑海里突然涌进了无数的记忆,她的瞳孔猛地收缩,这一刻,突然明白了为何这些年她每次想起谢俭,心口总会有种钝痛感,原来这一世,她是来找他的。
阿俭……
原来她上一世,听到了李斗李胜的话后逃跑,只是昏了过去并没有死,她当然不能死,还要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然后让谢家人一个个都为算计她而付出代价。
她回到了谢家,夏氏像以往每一次那样骂她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谢俭只会冷眼看着她。
为了取得他们的信任,她在第二天笑脸相迎,叫了大嫂,也对谢俭关怀备至,谢旻是第一个对她释放善意的人,一口一个阿婶叫的好不开心。
不出几天,夏氏也转变了对她的态度。
她还记得夏氏宽慰的模样:“阿姮,你总算是长大了。骂了你两年,算是骂醒了。”
之后的每一天,夏氏都带着她买菜,教她怎么做饭做家务,甚至面对别人的欺负时,让她该骂的就骂回去,明明每次骂,她自己都害怕得要死,却让她去出头?
好算计啊。
沈姮冷笑,这一家子人毁了她一生的幸福,逼着父亲让她替小妹嫁给了谢俭,还要利用她让父亲为他担保?两年了,这两年来,夏氏不仅骂她,连鸡蛋都不给她吃。
还有谢俭,竟然故意跟别人说她有一千两的银子,差点害死了她,他不是不知道女子最注重名节,竟然还算计她跟别的男人私奔,这是要让她死啊。
利用她如此彻底。
哪怕后来,夏氏对她好,小谢旻一口一个阿婶,她都不会领情,他们如此伤害她,凭什么因为后来的好就要原谅她们?
所以,那天晚上,当她看见李斗李全偷偷进入了夏氏的房间时,她没有出声阻止,尽管想起这段时间夏氏对她的好,她有那么一会的犹豫,可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她缓缓回到了居室,就在她躺下时,传来了李斗的惨叫声。
床上的谢俭迅速起身。
随后她看到夏氏杀了人,她竟然什么事也没发生,只是抱着儿子瑟缩个不停。不过谢俭发疯了,如果不是夏氏的阻拦,他估计会把李全杀了。
“阿俭,大嫂受了这样的委屈,不能放过这个人,我们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她如此喊着,就是希望谢俭能杀人,这样他再也不能参加科考,一辈子就毁了。
“不能,不能。”夏氏抱住了要去杀人的谢俭,哪怕吓得浑身颤抖,也保有着一丝理智:“你杀人的话,一辈子就毁了,谢家再无出头的日子啊。”
出头?谢家这种人家还想出头?沈姮冷笑着,有她在,休想。
让她意外的是,知县陆纪安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