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丫鬟们又端着一木托盘进来,上面摆的是三个茶杯,大小形状各不相同。
一丫鬟屈膝举起托盘呈在卫苏禾面前,卫苏禾不敢动,先看看其他人怎么做;
一番观察后,心下了然,原来要先漱口再喝茶,还怪讲究的。
卫苏禾也有模有样的学着,先是漱了口又端起另一个茶碗小小的喝了一口。
入口的液体没有扑鼻的茶香,倒是一股刺激的味道争先恐后的涌来。
呕!妈呀!
这是什么东西?
好难喝!!
卫苏禾只觉得一股腥味传遍全身,充斥鼻间,不敢吐出来,只能生生咽下去。
将这东西推的远远的,不肯再喝一口。
薛夫人爱女,平日里就习惯将目光放在卫苏禾身上多些;
见女儿这举动薛夫人倒诧异————
“禾儿,这白蓟猪肺汤你平日不是最爱的吗,今日怎得用这般少?”
猪肺汤!
怪不得这么难喝,这大小姐口味还真是独特。
怕露馅,卫苏禾只能随意找了个借口,“没有没有,娘,女儿只是想放凉些。”
“禾儿安心喝,这汤的温度都是厨子把控好的,此时喝最好。”
“好···好的····”
看来是逃不过了。
卫苏禾视死如归的端起来,闷了一口又一口;
呕!太难喝了!!
一碗汤见底,卫苏禾颤颤巍巍的将汤碗放下,眼神涣散,强压着胃里翻山蹈海般的呕吐感。
“行了,你今天看着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听到薛夫人的话,卫苏禾松了一口气;
终于解放了!
“是,女儿告退,爹爹娘亲晚安。”
“嗯····”
-----------------
晚间清风习习,圆月高挂,枝繁叶茂的枝丫间偶尔传来幼鸟的鸣叫;
厚厚的云层不停歇,遮得月亮时隐时现,广袤的天地间时明时暗。
一只不知名的飞禽掠过,只留下一抹残影————
一进房薛夫人便习惯的将卫召的外袍解下,唤洗漱丫鬟进来;
“老爷,瞧着禾儿那样八成又是与那二皇子有关。”
“哼,除了这个还能是因为什么。”
卫召恨铁不成钢,语气间还带着微微不满。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咱帮帮禾儿·····”
“文诗!若女儿喜欢别人也就罢了,可这二皇子不是良人,当年那事儿你难道忘了?”
“这·····”
薛夫人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当年那事儿确实·····
“罢了,禾儿还小,慢慢来吧,她总会有想明白的一天。”
卫召将薛文诗揽入怀里宽慰;
“咱女儿现在还小,你瞧瞧她,一天天的八百个性子,能懂得个什么爱恨情仇的,慢慢教着吧,她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也只能如此了————
“老爷也不必过多忧心,咱女儿也只是任性了些,性格古怪了些,我总会教好她的。”
“辛苦夫人了······这些年·····唉。”
“你我夫妻,不说这个。”
-----------------
云层挡住月光,夜越发黑了,屋内只见轻微的烛火跳动。
月竹将卫苏禾头上最后一支金丝花钿取下来,旁边等候的丫鬟们便端水拿布;
将盘中的花瓣、药物放入浴桶娴熟的侍候卫苏禾洗浴;
头一次洗澡这么多人侍候,卫苏禾哪儿哪儿都不自在;
但有人按摩还是蛮舒服的,身体彻彻底底放松下来;
唉,也不知道我在那边是死是活,自己还能不能回去·····
沐浴完毕,又是一堆人簇拥上来,擦头发穿睡袍,卫苏全程手指都没有动一根;
吃饭洗浴都有人侍候着,这日子也太爽了吧!
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理想生活也算是变相实现了。
月竹掀开天青色软烟罗帐子,卫苏禾新奇的躺上去,嗯,床很大很软,还有淡淡的香味;
被子的布料也柔软,舒服!
卫苏禾甚是满意的闭上眼睛,原以为发生这么玄乎的事今晚会失眠,却一闭眼就入睡,一夜无梦。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纱,空气里依稀可见飞扬的尘埃。
月竹在门外徘徊许久,还是硬着头皮、冒着被责罚的风险推开房门;
眼见就要辰时了,这大小姐还没起床,早膳都快开始了。
“小姐,小姐,起床了,该去向老爷夫人请安了。”
“嗯····几点钟了·····”
“什么?”
月竹没听清卫苏禾半梦半醒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