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冽,“你说,你知道我们中的哪一个在租界的具体地址?”
“虽然说,整个零组都会配合你的行动,可是他们来无踪,去无影,你能捕捉到他们的蛛丝马迹吗?”
“即使曲蓉是你的接头人,可是她嗅着味道不对,早就中止了与你的联系,那个接头点已弃之不用。”
“你如何能到日本人面前邀功请赏?”
江浩然一下子噎住了,瞠目结舌。
江浩然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他明白,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保持冷静,不能被钱炳章的话打乱阵脚。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说道:“如果我早就有投敌之心的话,我岂不第二天趁接头之机,告诉日谍机关乘机诱捕曲蓉?这不就是纳投名状吗?”
钱炳章一怔,显然没有想到江浩然会这么回答。他随即说道:“我说了你一开始就投靠敌人了吗?”
“那你的意思是?”江浩然纳闷道。
“我的意思是你被日谍机关识破了身份,为了活命,才变节投降的。只不过,这个短暂的时间足以让我们作出紧急反应,从而避免了损失。”
“当然,这并非你有意为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如果硬要给我扣上这样的罪名,我又能如何反驳?”钱炳章的话让江浩然的心中一沉,江浩然叫道。
他知道,无论他如何解释,如何辩驳,都无法改变钱炳章对他的看法。
钱炳章的眸光顿时如疾风扫过,锐利且冰冷,他嗓音低沉地问道:“说,日谍头目松下拓原派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江浩然眼神坚定,嘴角紧抿,回应道:“没有这事。”
钱炳章冷笑一声,双手重重拍在桌上,声音如铁石般硬冷:“没有?”
“你身上的日谍机关证件是伪造的?如果不是的话,说明你真的已经沦为日军参谋本部二部的军官,这一点儿你能否认吗?”
他的语气充满了质疑和不信任。
江浩然似乎有些犹豫,但随即坚定地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坚定与执着:“我从未背叛过我的祖国,更未曾更改国籍。”他声音洪亮,仿佛在努力证明自己的清白。
钱炳章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那你的名字为何改成了日本人的名字?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忠诚和信仰?”他的语气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江浩然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内心的情感压抑下去:“名字只是一个代号,真正的忠诚和信仰,是深藏心底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告诉钱炳章,即使名字改变,他的忠诚和信仰依然不变。
钱炳章怒斥道:“背叛祖国,更改国籍,你的行为已经让人发指。身为中国人,却为日军效力,即使你如何狡辩,说到天花乱坠,也无法改变你背叛的事实。”
他的语气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他紧盯着江浩然,语气一字一顿地问道:“江浩然,你知道我对待日本间谍的态度吗?”
钱炳章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冰河深处涌出,每一句话语都如同冰块碰撞般冷冽而坚定。
他的眼神锐利得如同刀刃,仿佛能够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江浩然心中微微一颤,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赵青极、孙悦策被处死的场景,那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钱炳章对待日本间谍的手段。那种残酷无情,历历在目,让他至今仍心有余悸。
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的波澜。
他抬头直视着钱炳章的眼睛,回答道:“知道,你对他们可谓残酷无情。”他的声音虽然平稳,但心中却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然而,钱炳章听到这个回答后,却并没有露出任何满意的神色。他深吸一口气,语气中透露出强烈的愤恨:“那你知道为什么我如此痛恨他们吗?”
江浩然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感到这个问题似乎触及到了钱炳章内心深处的某种情感。
他低下头,沉默片刻后,诚实地回答道:“不知道。”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诚恳的迷茫。
他确实不明白,为什么钱炳章会对日本间谍有如此深的仇恨。
钱炳章的眼神如同两把燃烧的火焰,紧紧地盯着江浩然,仿佛要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什么。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怒火,那是一种深深的、无法抑制的怒火,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倾泻而出。
他用力地咬着牙,声音低沉而颤抖:“那你知道九一八事变吗?”
江浩然抬起头,他的眼神坚定而沉痛,仿佛承载了无尽的历史沧桑和民族痛苦。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当然知道。那是国难,是我们中华民族的耻辱。”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对那段历史的痛苦回忆,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无尽的痛苦和悔恨。
钱炳章的面色突然变得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