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了一声,人已如一尾游鱼迅捷地往北而去。
而在他身后,那堆黑暗中的沙子注视着他离开之后,才缓缓凑近了那具鲛人的残尸,探出一个丑陋的、泛着幽绿的尖爪,连头带身拖入了沙中。
片刻后湖底响起了碾碎骨骼的咯吱咀嚼。
……
“伤势还好?”
“尚能握剑。”裴液低声道,“鱼嗣诚离我们多远?”
“尚有千丈。”
“你说,这些鲛人是在他们的掌控之中吗?”裴液自语般喃喃。
“既称之为仆,想必如此。”
“咱们那时候截获‘南金风’后,我就和谢穿堂想过,”裴液抿了抿青白的唇,残留的毒素和连续的受创还是令他明显虚弱了些,“燕王府走私鲛人,何必要运抵神京呢?神京这种地方,每多走一步就多经过一个眼线,在城外、乃至在几百里外的荒滩上卸下,岂不是合适的多。”
“所以那时候我们就想,这些鲛人——至少一部分——就是要用在神京的。然而直到李度垮台,也没在幻楼找到鲛人的痕迹。”裴液道,“现在看来,原来竟是用在这里。那么,小猫,这些鲛人是他们捕掳过来,为什么竟能驱使呢?”
“……”
“你说,这是心神手段吗?”
“九成。”
“嗯。”裴液沉默地游着,不知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再次调遣真气压了压肩上的伤势,低头道,“小猫,刚刚那两个,是真的有口臭。”
黑猫沉默了一会儿:“鱼嗣诚朝我们这个方向来了。”
“你是天生神物,身体怎么会有污秽呢。”裴液轻叹一声,“我说你嘴巴臭是逗你的,一会儿万一命悬一线,你该吞我还吞我。”
“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