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方宇气得仰头大笑,低声斥道:“我竟不知,日日在旁的枕边人,居然有这般改朝换代的雄心壮志。你且说说,是固家指使,还是你有什么已经思虑成熟的法子?看看颜华那张脸,再看看佑夕的脸,你当所有人都是傻子不成?还想着换了佑承,那皇太孙是何模样无人所知,想来也不会是佑承那模样!”
固澄婉抹了一把眼泪,缓缓起身。
“我的姨娘娘家曾施恩于神医谷齐大夫,这也是为何她会被纳为礼部尚书妾室之由。我多年来能年年去见我姨娘,也是借了这份光。世俗之人,谁不想攀一个神医谷的人脉?那齐大夫常年研习换脸之术,如今二十多载过去,想来也早有所成。”
“所以,这是你固家之计?”
固澄婉摇了摇头,“此计仅为我所想,换女一事,固家也并不知晓。”
颜方宇眼神一凛,“除了你,还有谁知晓此事?”
看到颜方宇冰冷的眼神和语气,固澄婉把身子缩了缩,她有些怕。
“还…还有我的奶娘嬷嬷。”
“此事我已知晓。”
话毕,颜方宇立刻出门去,吩咐左右随从。
“夫人染了疫病,即刻封院。其奶娘嬷嬷亦被染上疫病,恶化为重疾。尔等前去立即就地焚烧,勿要使疫情传了出去!”
“是!”
左右随从叫来了府兵,一队人马将固澄婉的院子围了起来,另一队人马提着一桶桐油直接泼在了奶娘嬷嬷的身上。
嬷嬷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举着火把的随从直接烧死了。
她凄厉的哭喊声传到了固澄婉的耳中,吓得她裹紧了身上的薄被,严实地捂着嘴,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这件事颜华也很快知道了,虽然现在家里的宅子已经变成了五进大宅子,但后院那么大的动静,她想不注意到也难。
她站在窗前,小声嘟囔:
“看来,已经动手了!”
“大姑娘站在窗户那儿又在思虑些什么?不过才五岁,怎么成日里都是一副老气沉沉的模样。”
大丫鬟春枝端着一碟点心,穿过珠帘,进了颜华的闺房。
“大姑娘可要尝些芡实糕?东街新开了一家糕点铺子,七八月份的芡实刚成熟,做成芡实糕最是好吃不过,日日那点心铺子都有人排着去买呢。”
颜华一脸疑惑,“芡实乃是南方所出,皇城地处北地,一南一北相距甚远,我听闻哪怕是最快的马车也需半月时日,怎地还能做成糕点?新鲜的芡实不过一日就会有馊味,以前我可没听过皇城哪家还能做的。”
“大姑娘有所不知,这东街那家牡丹点心铺虽然才开张半月,但却在皇城极有名气。且他们家只做芡实糕,现在整个皇城的官家小姐,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也就大姑娘你日日在院子中躲清闲才不知罢了。至于怎么让这南方的芡实糕保持新鲜,奴婢也不知。”
颜华听到是牡丹点心铺时,差点笑了出来。
她大概猜到那点心铺子到底是谁开的。
好奇地拿起一块尝了一口,嗯,果然还是上一世的味道。
上一世,她和姬邑去了一次扬州,尝了当地的芡实糕,此后就喜欢上了。
空间里还保存了不少。
姬邑见她喜欢,也去学了这手艺,还说以后若是他们相隔甚远,凭这芡实糕都能辨认出他的手艺来。
也不知这一世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保存这芡实。
“你明日再去买一份这芡实糕,我甚是喜欢。”
“大姑娘放心,明儿个一早,奴婢就排队买去。”
颜华摆了摆手,春枝退下。
随后她叫来二号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