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患……”
长公主忍不住笑了起来:
“皇兄啊……说句实在话,虽然你隐藏颇深。
“可是,你还是走错了路,做错了事。
“江然这人重情义……你对他越是温柔,他对你越是好。
“你对他越是狠毒,得到的,便是凄凉下场。
“你从最开始选择和君何哉联手的时候,就注定了今日的局面。
“你错了……你本可以抽身出来,但是你没有。
“不仅没有,你还推波助澜。
“我等身在青国之时,便是你亲自下的圣旨,让关长青发兵青国,让我等于青国之时,好似过街老鼠。
“生死悬于一线……
“如今想来,武威候也当真是忠肝义胆。
“先前我便想过,京城好歹也是我金蝉重地。
“岂能让那般多的高手,轻易闯入?
“聚集于武威候府?
“而你这堂堂帝王,又怎么可能那般容易被一群江湖人物拿捏?
“想来,这也是你们一手导演出来的。
“是因为关长青的事情,你担心纸包不住火,索性来了一招移花接木,好叫我等将重心转移到武威候的身上,而被人重伤到了那等程度的陛下……
“又岂能是背后主谋?”
“不过,看来仍旧未曾骗得了你身边这位当世魔尊!”
金蝉天子冷冷的看向江然。
江然却哑然一笑:
“陛下错了……
“本尊并非因为关长青的事情而生出怀疑。
“实则,京城之外,血蝉围攻之时……本尊便已经开始怀疑了。”
“哦?”
金蝉天子有些意外的看了江然一眼:
“这是为何?”
“陛下难道不觉得,血蝉的行为太过古怪吗?”
江然叹了口气:
“那是一场目的性非常明确的刺杀。
“先杀长公主,再杀单玉棋!
“这喊声,本尊至今言犹在耳。
“可是,刺王杀驾……血蝉之主竟然不在场中。
“这……合理吗?”
“蝉主隐藏极深,纵然不现身,不也是理所当然的吗?毕竟面对你这位当世魔尊,又有谁有把握,可以真的在你面前,杀了朕?”
“这话倒是合乎情理。”
江然一笑:
“可不合理的地方在于……既然蝉主会有这样一层担忧,为何又要让那两位银蝉贸然出手?
“难道不知道,面对本尊,稍微有所差池,便是死路一条?
“他们这般急切,简直就好像是,为了要安本尊的心。
“好叫本尊知道,金蝉京城之内,再无血蝉高手。无需担心,在前往青国期间,会有血蝉对陛下不利一般!!”
“……然后呢?”
金蝉天子的眼神变得极为淡漠。
“然后……”
江然哑然一笑:
“我忽然就想起了我的妻妹……
“她行走江湖之时,最初和我接触,曾经用过一个化名,叫厉天心。
“厉同站立的立讲。
“天同日讲。
“立日心,三者合一,便是她真实姓名的唐画意中的意字。
“所谓谜底,便在谜面之上。
“因此那会我就在想,放眼整个金蝉,谁敢自称蝉主?
“所过者,唯有一人尔!”
金蝉金蝉……金蝉王朝这四个字不是白说的。
谁敢在金蝉王朝自称蝉主?
若不是当今天子,任何人都免不了一个僭越之罪。
天子是金蝉的天子,蝉主岂不是要做天子的主子?
可如果,天子便是蝉主,那实在是再合情合理也没有了。
而江然这一番话出口,也着实又一次让身边众人相顾错愕。
就算是长公主也是一拍脑门:
“你为何不跟我说?”
“没有证据啊。”
江然无奈,不过却还是一笑:
“所以那会我还是留下了一个心眼,那个会【参差转轮决】银蝉我留了活口,是刻意为之。
“这是赌了一把,虽然我也不觉得,能够让那么多血蝉高手一起冲上来送死的蝉主,会在意一个银蝉的死活。
“但考虑到,那会咱们毕竟要远走青国,将此人留给陛下处置,他若当真是蝉主,自然不忍心杀了此人。
“会留在身边,继续重用。
“当然,身份还是见不得光罢了。
“到时候咱们自青国回来,稍微查一查,说不定就能够找到蛛丝马迹,坐实他的身份。
“只可惜,咱们青国之行结束之后,刚刚回到金蝉,就给了咱们好大得一个见面礼。
“先是陛下被人下毒,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