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老贼!”
“官场毒瘤!”
听完张麟的推导,齐晓航和魏洲顿时愤愤不平,精准地给出了自己对秦无相的评价。
这狗东西卖相倒是不错,要是对他的那些‘事迹’不了解,乍一看还以为是什么慈眉善目老baby。
邹恩明看了看齐晓航,又看了看张麟,脸憋得通红,半晌才蹦出几个字来:“我也这么觉得!”
是你吗邹翼德?
张麟心中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按照官场上的尿性,最后的结果很可能就是秦无相那个老贼坐上礼部右侍郎的位置,成功搭上三皇子这条船,摆脱前首辅的烙印,把自己养在外面的女人接回府上,再纳几名小妾,走上人生巅峰!
李英那混蛋,在宁国公的运作下走出锦衣卫大狱,屁事没有...”
说到这里,张麟嘴角抽了抽,骂道:“真他妈肮脏的政治!”
“这也没办法啊,就算是你父亲梁国公亲自下场,也不可能让三皇子党放弃秦无相。”
齐晓航有些无奈地双手一摊。
作为诚意伯嫡长子,将来铁定要继承爵位,平日里的教育或多或少会涉及到一些官场的勾心斗角。
三皇子党要是保不住秦无相,估计在朝中的威望会大幅下跌。
除非梁国公旗帜鲜明地加入三皇子党,让三皇子看到的利益远超一个秦无相。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国本之争,即便是梁国公张景泰也不敢轻易涉足。
赢了那是从龙之功,输了的话日后清算说不定就是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梁国公已经是大明爵位的顶峰,就算从龙之功也不过是手中的实权多了几分,总不可能升爵为梁王吧?
大明立国至今,除孔家外,可还未曾有过异姓王,张景泰可不想被群起而攻之。
用张麟的话来讲就是——性价比太低了!
“我父亲下场掺和,只会让事态升级,说不定还会惹来两位皇子联手打击,不过想要左右朝堂上的斗争,也不一定非要滔天权势,升斗小民亦可搅动风云!”
听到这一番豪言壮语,齐晓航三人忍不住微微侧目。
经过这件事情之后,连他们自己都没有发觉,这个小团体已经形成了以张麟为中心的领导。
不管是修为手段,还是智谋眼力,亦或者是心性方面...眼前这个少年人已经具备和京城最优秀的那一批才俊掰手腕的潜力了!
看着三人好奇的神色,张麟嘿嘿一笑。
接下来,就让你们见识一下金钱的魅力!
......
翌日。
时至五鼓三点,天色尚未见晓,早已在午门外等候的文武百官们迎着厚重的钟声,有序进入。
说是文武百官,实际上也就不过百多人,而真正能进金銮殿面见天颜的也不过四五十人。
都是些三品及三品以上的大员、皇室宗亲、实权将军...至于都察院的御史们、六部的给事中、郎中也要有事情才能上朝。
很显然,秦无相不在此列。
可一旦坐上了礼部右侍郎的位置就不同了,三品大员已经算是大明顶层权力的那一小撮人之一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机关算尽,左右逢源,还要冒着巨大的风险去谋划这件事。
一旦成功,其中的好处简直难以想象!
金銮殿上。
内臣打灯,宫女持扇,遥相对影,文武百官各自分班,趁着皇帝没来的功夫说着悄悄话。
闹哄哄的现场,也就比菜市场好上一些。
千万别美化这种朝会,要是遇到什么利害相关的事,现场的文官说不定都会撸起袖子挥拳打人,有些人下朝回家之后鼻青脸肿。
家里人是一问一个不吱声。
大明以武立国,自烈武帝始,此风气更是见长。
国子监的读书人,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一样都不落下。
平日里街上见到的儒生腰悬宝剑,那可不是装饰用的,他们是真敢一怒拔剑伤人!
“啪!啪!啪!”
静鞭三声响后,百官缄默,灿烂宫花飘零,珍珠翡翠帘松开金钩降下,隐约可见宝辇停留,龙凤扇、山河扇紧随其后。
待得太康帝落座,殿内的文武百官明显感觉到一道打量的目光。
俄顷,皇帝身边的大伴高声唱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话落,都察院的一名御史蠢蠢欲动,眼看就要出列奏对,宁国公连忙使了个眼色。
吏部一位给事中连忙跨步而出,朗声道:“臣有本要奏!”
都察院御史和六部给事中都是非必要不上早朝,许多官员也乐意如此,不然早上一两点就要起床洗漱穿衣,睡眠严重缺乏,要是在朝会上出点差错被罚了俸禄,那就更加得不偿失。
所以,今早来的几位御史、给事中都只是大人物的先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