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牛石的肩膀,向牛石承诺道。
今年的科举已经结束。
他会安排今年的科举进士状元,为新任的淮阴令。
在新的科举制度下,状元有一定的政治抱负,想有一番政绩作为,以求一品之位,名留青史。
这是最难被腐蚀的一批人。
“草民不胜感激……”
离李瑄近在咫尺,牛石潸然泪下。
百闻不如一见,李瑄的气量,使牛石感动,更多的是自责。
“张老先生,你们的乡里,也会见日大明。”
李瑄又握住张二河这名摆渡人粗糙的人。
张二河所在的乡里,比宣泽乡强不到哪去。
靠近大运河渡口淮阴渡,有加速发展的可能。
“有至尊之言,草民死而无憾。”
张二河向李瑄回答道。
没有言语能形容张二河此刻的心情。
他因祸得福,遇到天下最尊贵的人。
见证至尊惩奸除恶,这是最温暖人心的事情。
李瑄又向宣泽乡的百姓,说起了他来淮阴的因果。
是最先逃出淮阴的宣泽乡百姓,将淮阴的一些事情告诉李瑄。
李瑄让百姓们在宣泽乡等待分配。
也可以明日前往淮阴城,会有他们想看到的结局。
交代完毕后,李瑄骑马离开宣泽乡。
当天夜晚,李瑄才到达淮阴城。
他特意选择在北门入城。
在淮阴城北门,有两座巨大的粮仓。
是李瑄南巡的消息传到淮阴后,宋鹏程令人日夜赶工建筑,并填满粮食,
寓意淮阴粮食多得吃不完,只能堆积在城外。
以炫耀自己的“政绩”。
“宋县令,这是什么?”
李瑄在城前下马,火把下,宋鹏程被拖到李瑄面前,李瑄向他问询。
一路上浑浑噩噩,宋鹏程都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来的。
相比于浩浩荡荡地杀向宣泽乡,回来的时候,身心皆被折磨。
“这……这是……粮仓……”
宋鹏程支支吾吾地回答。
有了宣泽乡的情况,以前的话术,不可能用。
“粮仓为什么会出现在城门口?”
李瑄又问。
宋鹏程哑口无言,不知作何回答。
“淮阴有百姓食不果腹,冻饿而死。县令却将粮食堆摆在门前,这还是父母官吗?”
李瑄对宋鹏程展开诛心之言。
“臣无能,臣该死……”
宋鹏程来来去去,只有这两句话。
“我之前从淮阴渡口下船,有漕运小吏见我船只靠岸,不由分说地索要巨额钱财。朕下令鼓励工商,繁荣地方。淮阴县是这样鼓励的吗?”
李瑄又将这件事扯出来,劈头盖脸骂宋鹏程。
宋鹏程可不止一个破绽,整个淮阴县被他经营得全是破绽。
商人只要路过一遭,不可能全身而退。
宋鹏程似乎因此事而窒息,眼睛一翻,晕倒在地。
李瑄认为宋鹏程在故意逃避,他令人将宋鹏程拖到粮仓下,和一众淮阴县的官吏于冰冷的寒夜露天度过。
与城内家中的豪宅一墙之隔,他们却不能回去。
而李瑄等人,则暂时回淮阴县衙休息。
李瑄两天一夜未休息,没必要强撑着。
一夜无话。
宋鹏程也在半夜被冻醒,他与县尉、县丞等挤一起取暖。
禁卫军则轮换着监视他们。
翌日,天一亮。
李瑄就又来到被冻得脸色发青的宋鹏程面前,怒斥道:“宋鹏程,朕派人从各乡回来,整个淮阴县数万人,真正有耕地的良家连三分之一都不到,各乡里土地,大多归为豪强。你也不知情吗?”
“臣知罪,但求一死!”
宋鹏程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跪地认罪。
事已至此,他哪还不知道李瑄是故意整他?根本就没有放过他的心思。
他的罪责明朗,不可能被洗刷。
“将你的罪证,一五一十地写下来,胆敢隐瞒,夷灭三族。”
李瑄令人将纸和笔放在宋鹏程身下。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李瑄饱含怒气。
因为除了安禄山,他从来没有真正夷灭三族过。
可见他因此事的愤怒。
宋鹏程不做挣扎,拿起纸笔,将他下面的豪强,以及帮助豪强摆平罪证、纵容豪强、收受豪强贿赂。
还有贿赂淮阴太守的事情写下来。
挣扎是徒劳的。
别说淮阴太守,就是淮南巡抚在李瑄面前,也不过是一“小人物”。
谁也无法救他。
索性吐露实情,以免三族被屠戮。
“来人,传朕旨意,罢免淮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