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照进窗棂,落在望舒这张近乎完美的脸上,隐隐生辉。
面庞宛如月光雕琢而成,柔和而不失锐利;眉如柳叶,媚眼浅勾,像蛇一般勾人心神;鼻梁挺直而精致,鼻尖微微上翘;唇瓣柔软而饱满,色如初熟的樱桃,仿佛藏着春天的秘密,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这绝对是可以让天下男子为之癫狂的一张脸,几乎是云集天下之美于一体的艺术品。
望舒对着镜子抚摸着自己的脸,却忽而觉得自己有些陌生。
这是我吗?
印象里的自己……好像还是那张玉兔面具的脸……
“望舒仙子,你也不想你师弟刚才救活的碧华阁……就马上倒闭吧?”
千华尊者这句话言犹在耳,望舒不由想起那一天的谈话……
“碧华阁不会倒闭,我相信师弟!”
望舒握着粉拳,十分笃定地说道。
千华尊者只是笑着摇头,“你想的太简单了,你们碧华阁靠抄袭我们千华阁起家,以为靠低价策略就能杀出一片天。但有没有想过,只要我千华阁也降低成本降低价格,你碧华阁拿什么跟我们争?哪怕现在千华阁所有的衣服都打对折,我千华阁照旧盈利。”
望舒不懂这些,但能从这个女人的滔滔不绝中感受到对方的自信,以及对碧华阁的满满恶意。
她不喜欢这个千华尊者。
“首长老是让我来这里除邪的,没有邪祟,我就要回去了。”
说着,望舒仙子就欲起身。
“望舒仙子别急,邪祟我已经抓到了。”
千华尊者说着,就淡笑着取出一片玉盘。
玉盘之上,却是空空如也。
千华尊者将玉盘反扣,竟脱落下又一片盘子,但这张脱下的盘子在落在茶桌上的一瞬间,又变成了茶桌的模样!
如果不是望舒看见了它变化的过程,甚至以为它就是这茶桌的一部分。
“望舒仙子可认得此邪祟?”
望舒摇头。
“我给它取名为——千面斑,它是血肉之属里极为特殊的一种不是靠蛮力杀人的邪祟。它千变万化,表面能变成所有想变成的东西。更重要的是,它变形之后完全看不出半点邪祟的痕迹。你应该见过许多可怕的邪祟,以为很多邪祟在你眼中都无所遁形。但是只要将它的邪气掩盖,它完全不害怕被你看见,因为即使伱看见了你也认不出来。望舒仙子,觉得神奇吗?”
千华尊者挑着眉峰,饶有兴致地看着面戴面具的少女。
“它很危险。”望舒冷冷地说。
“是啊,它很危险。曾经有一名倾慕我的男子鬼迷心窍,靠它化形成了我的侍女,试图悄悄接近我。他演的天衣无缝,可还是在我惩罚他的时候露了馅,被我及时发现。”
“所以你一直把它养到了现在。”
望舒凝着眸,她从小接受的教育里,与邪祟为伍的都是坏人。
“在我接手它之后,它就再也没有害过人,与其说是我养着它,不如说是我管制住了它。因为它要是想藏,就连你们首长老来也不一定能发现端倪。望舒仙子,可不要冤枉好人啊……”
“你是坏人。”
千华尊者啼笑皆非,摇头道:
“望舒仙子太单纯了,你的敌人不代表就是坏人。而且我……也不是你的敌人。”
“我不是笨蛋,你把它直接杀了,它同样害不了人。你留着它,就是坏人。”
望舒身上气势凝重,像是下一瞬就要拔剑。
“那你们辟邪司的天术首座呢?别人不知道,但我却知道他身边留着的邪祟可不少。那他也是坏人,你怎么不去惩罚他?”
这句话给望舒问的气势一滞,犹豫道:
“首长老是为了用邪祟去杀邪祟,不能算坏,也不能算好。”
“傻孩子……”千华尊者又用盘子铲起了千面斑,它又与玉盘融为一体,“我留着它又没做坏事,那我不也不能算坏吗?甚至我不做坏事,我还要用它做好事,大大的好事……”
“什么好事?”
千华尊者看着望舒的玉兔面具,对着那双清澈的蓝瞳开口道:
“我要用它,送给你一张脸……”
望舒清瞳瞬间睁大,少女的复杂心思全在这双蓝瞳中显露出来。
对方并无恶意,她真的是想送给自己一张脸……
但这是自己和师娘说好的秘密才对,谁会知道?
千华尊者像是看穿少女心中所想,笑道:
“我在千华阁看过太多的女子了,谁不希望自己的美被看见?偶尔戴面具者,或许是觉得太美的脸会引来无端之祸;但永戴面具者,终是觉得那张脸不可示人。望舒仙子,难道不想摘下这块面具吗?”
望舒怔怔地看着千华尊者背后,那块巨大明镜中的自己。
这张面具像是焊在了她的脸上。
她当然想把它摘下来,要不然也不会在师尊池中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