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州城!
寒冬腊月的允州夜色斑斓,比起白日更加璀璨。
城中大街小巷纵横交错,民居鳞次栉比,商铺酒肆陈杂。寒风中是川流不息的人群,香车宝马珠帘玉翠穿插其中。
酒楼食肆里,已经月上中天,烂醉如泥的公子书生商客们,还在举酒纵情狂欢。
秦楼楚馆门前,红衣翠袖浓妆艳抹的妓子,在灯火阑珊里都宛若仙子,让无数多情公子流连忘返。
蓝韵河水围绕着允州城蜿蜒而过,岸边上停着上百艘画舫。站在河水岸边望过去,河水微微荡漾映照出船上璀璨的灯火,在夜色里形成了一幅光怪陆离奇美的画卷。
画舫比那些勾栏瓦舍不知高了几个档次,来这里消遣的都是城中身份贵重之人,普通百姓商人没有帖子是上不了画舫的。
牡丹坊,是这里面最大最豪华的花船。足有三层高,一二层已经人满为患。
最上面一层和女,他们身后站着四名貌美的唤婢。
上首是一位四十几岁,身穿墨蓝色长袍的中年男子。那男人面庞端正五官挺拔,坐在那里也能看出来他身材高大,此人正是路承泽。
他左边是画舫主林媚儿,右边是路承泽最得力的干将黄泰。
林媚儿一袭红色轻柔薄纱,紧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躯。她曲着上身贴在路承泽身上。
路承泽单手揽着她的腰,那娇娇软软的嗓音传入他的耳中,让他浑身酥麻。
“陆爷!奴家已经派人勘察过,确实整个矿山都坍塌了,没有发现康邵和袁十安。”
路承泽不紧不慢的喝着酒,只是脸色不太好看。
“哼!两个废物而已,浪费了我整整五年的时间,连个门缝都没撬开,还浪费了我这么多人手,死了也活该!”
黄泰一脸担忧的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总得给庸王府一个交代吧!”
陆承泽漫不经心的道:“交代什么?就凭他们那落魄的庸王府也敢跟我提要求,当年要不是我一人承担了所有罪责,庸王府早就不存在了。”
黄泰点头,觉得陆承泽说的有理:“陆爷!这矿山坍塌会不会跟那人有关?说不定跟皇后也脱不了关系。”
林媚儿听了,直起身体,她甩了一下手帕娇嗔的道:“奴家当年就说,皇城里面没一个好东西。她一定是故意把玉佩的消息透露给咱们,让我们替她掘墓,结果呢!还没过河就来拆桥。”
路承泽神色一凛:“当初和她们商家合作,无非是权宜之计。”
路承泽眼底慢慢升起热切:“他们并不知道我们手里有太子的后人。只要咱们把玉佩拿到手,就能顺理成章的起兵。这天下所有人都会拥护咱们,江山大业垂手可得。”
他眼中的热切又变换成怒火:“坏就坏在咱们找了两个蠢货去,用了五年时间,连门都打不开。”
林媚儿唏嘘着道:“奴家探听到那绍钧太子的墓,可是玄天宫三位长老亲自设计打造的,也不能怪他们,他们没那本事。”
黄泰垂下眼睑:“我实在想不明白,当今太子是商皇后亲子,她为何一定要长子的命,去换她小儿子当太子?这太不寻常了,其中只怕有诈。”
“为何?”陆承泽泛着冷意的双眸里,嘴角却挂着讽刺的笑:“你们不懂宫中女人的心,你们可知,后宫女人使尽手段,拼命争宠,为的是什么?”
难道不是为了权势?为了能够母仪天下,为了将来有一天自己的儿子能坐上九五至尊的位置,她们可以风风光光的当太后。
可是,她已经是皇后了,她的儿子已经是太子了,那她还折腾什么?两个人疑惑的看向陆承泽。
路承泽厌恶的道:“她们入宫为的是自己的家族能够权势滔天,永享荣华富贵,甚至是掌控朝堂,独揽大权。所以,亲生儿子又如何,如果不听话,不好掌控。那就是弃子一枚,必须早早除掉。”
原来是这样,两人都唏嘘不已。怪不得都在传当今太子和亲外祖家不亲。
所以,皇后要的是能够给娘家带来利益的儿子。
身为女子,林媚儿也不得不吐槽这女人真够狠心的,妥妥的毒妇。
黄泰:“当今太子确实不是一个会任人摆布的主。我们还是太小看他了,陆爷有没有想过,他是怎么逃出矿山的?我一直怀疑他根本就没有中醉梦。”
“不可能!”说起此事林媚儿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掐着细腰怒斥道:“这毒是我亲自下的,怎么可能不中。提起此事就来气,为了给他下毒,我折损进去了多少姑娘。哼!最后只能收买他身边的暗卫,才下毒成功。”
陆承泽安慰的拍了拍林媚儿的香肩:“我知,我自然知道,这个太子背后的势力也深不可测,他虽是中了毒,可背后有人护着他。我也派出去无数高手想要杀他,都有去无回。”
“陆爷说的是龙影卫?”
“呵!龙影卫,我看是一群窝囊废!”陆承泽不屑的道:“就那几个弱鸡,稍一用计就能被收买的人。要是就凭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