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看情况了!”
袁术一捋胡须,“现在纪灵守新蔡,张勋、吕布守龙亢,这两城都不见求援,奈何独桥、乐二人求援?”
“若是此二城甚急,我当同时发兵救援。”
这……
信使有些发愣,这叫他如何回去向桥蕤、乐就交代?
“将军,既不肯发援兵,也该送些工兵牛酒来。”
“一来修补城墙,二来以飨军士,提振士气。”
袁术拍案而起,怒不可遏:
“今战事方起,贼军未退,便要我来飨军士。”
“若再来十日,岂不是要我给他们加官进爵吗?”
“此事不准。”
“至于工兵,我之寿春正修葺宫室寝殿,暂无闲余。”
“可叫桥蕤、乐就二人就地征发民夫,开采原料。”
“木石砖瓦,克日可办,城墙修补,不须半日。”
“何以求我寿春?”
“汝可速去,叫此二人好生守城。”
“若是汝阴丢了,提头来见!”
这……
信使惶恐,还欲再说些什么,希望袁术多少给点儿。
却不料被袁术狠狠地瞪了一眼,仿佛再说还不快去?
那信使无奈,只得应声而去。
待信使走远后,长史杨弘站出来,开口询问道:
“明公,汝阴乃颍水重镇,万万失守不得。”
“今桥蕤、乐就求援,何以不发兵去救?”
杨弘此言,顿时道出了殿内众文武的心声。
前线战事吃紧,哪有对手下人见死不救的道理?
“不然!”
袁术一挥手,讲出了自己的看法。
“汝阴乃是一座坚城,又引颍水为护城河,易守难攻。”
“此前我在此地屯有重兵,兵法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
“饶是关羽乃韩白复生,亦不可能在十日内攻破汝阴。”
“此定是此二辈不尽全力,松散懈怠,我岂可纵容此等风气?”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知说什么好。
主簿阎象出列谏言道:
“明公,适才信使曾言,徐州军使出了一件新式发石车。”
“威力巨大,所击无不摧陷,入地七尺。”
“若这发石车果有如此威力,那汝阴城防的确受到巨大威胁。”
“明公不妨先遣一军过去支援,一来助汝阴御守,二来查看敌情,做好防备。”
此言一出,诸大臣纷纷出来附议。
这个提议已是相当中肯。
然袁术却有自己的看法。
“若救一城,后之战者只望人救,不肯死战矣。”
“此等歪风断不可助长,诸公不必再议。”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缄口不言,不再向袁术提出意见。
寿春不肯发兵救援的消息,很快传回了汝阴。
桥蕤、乐就闻言大惊:
“袁公不肯救援,欲坐看我等死于此地耶?”
大家在等援军的这几天里,几乎就是靠着会有支援的这股信念,拼死抵抗的。
结果突然被告知寿春不会发援军,大伙儿的心态顿时崩了。
尤其是桥蕤、乐就两名守城主将。
“袁公不肯发兵来救,凭目前徐州军的攻势,汝阴诚难守也。”
“如此为之奈何?”
乐就一脸无奈地与桥蕤商议。
桥蕤亦是眉头紧皱,思考对策。
过了许久,这才拉着乐就走到一处无人的墙角边,低声说道:
“既寿春不肯来救,则汝阴不可守也。”
“不若我等找个机会,弃城去也。”
乐就闻言一惊:
“此一去,袁将军必然怪罪,不能容我等。”
“况且汝阴还没到不可守的地步,现在就走,万一徐州出了变故,撤军将如何?”
桥蕤正色道:
“天下之大,岂无我等容身之处?”“与其祈盼徐州内部生变,不如把机会攥在自己手中。”
乐就仍然有些迟疑,他们好歹也是袁术帐下的大将。
要是就这么弃城而走了,那岂不是只能落草为寇?
这前后落差忒也大了些。
“……此恐非为将之道。”
“……嘶。”桥蕤急了,“袁术不仁忍,又岂能怪我等不义?”
“况我等面对徐州军潮水般的攻势,已经坚守了数日,算是对得起他袁术了。”
在桥蕤看来,以骷髅王的人品。
他们哪怕就是朝天上放两箭,都算是对得起他的了。
何况他们还坚守了这么多天。
“大丈夫遇事不可迟疑,今日不走,必为关羽所擒。”
“即便落草为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