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王氏都在说,他在永寿宫逍遥快活。
她主动找过去,是送上门被他羞辱?
她没那么贱。
陆行简伸手来捉她的手腕:“跟我回晓园。”
苏晚晚把手往身后藏,面色更加冷淡:
“臣妾身上既然担着皇后的名头,就得尽皇后之职,坐镇坤宁宫。”
“皇上若是想去晓园住,带上马姬嫣若,或者别的人去就是了。”
陆行简全身气息骤然冷下来。
唇角勾起几分凉薄:“你嫁朕,就只在乎这个皇后称号?”
苏晚晚不想跟他吵下去,平静地说:“你要这么想,也行。”
“往后大家相敬如宾就好,没必要非得撕破脸失了体面。”
苏晚晚是不打算回晓园的。
住在坤宁宫有个很实际的好处——可以和他隔开距离。
两个人没有房事或者减少房事,怀孕的可能性就可以大大降低。
要不然,以他想她怀孕的心思,和他的手段,她还真的很难逃过。
再说,他已经和马姬打得火热了,她也不想再和他亲热。
陆行简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了半天,最后拂袖而去,只扔下两个字:
“随你。”
转过拐角,陆行简脚步越走越快,气怒难消,狠狠踢了路边的汉白玉石柱灯台一脚。
一路小跑跟在后头的孟岳战战兢兢地回复:
“皇上,奴婢今儿个特地把您在永寿宫的消息传回晓园。”
“还以为皇后娘娘今儿个回宫,是为了劝您回去……”
陆行简火气蹭蹭上涨,不耐烦地打断他:
“少给朕提她!”
孟岳吓得低头不敢说话。
哎呦喂。
是谁一天没事都要问好几次云喜的?
皇后娘娘养着云喜。
一只猫的日常,吃喝玩耍睡,能有什么好问的?
这不是拐弯抹角问皇后娘娘在做什么?
他如实说,皇后娘娘也就看看书,逗逗猫,房门都没出。
皇上还发火了。
孟岳一直没搞明白,皇上生气的点在哪呢?
皇后娘娘不是向来这样喜静,有什么好生气的?
这几天皇上可真是超级难伺候,看什么都不顺眼。
他们这些下人个个提心吊胆,连走路都是踮着脚尖,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迁怒。
也就是马姑娘胆子大,被各种冷遇后还热情不减地献殷勤,费尽心思邀请皇上去永寿宫。
又是备酒宴又是亲自献舞。
只是皇上一直提不起什么兴致。
心不在焉地捏着酒杯,也不喝,不停看向永寿宫门口。
好像盼着谁来似的。
孟岳突然福至心灵,好像懂了什么。
听说皇后娘娘离开晓园回宫时,他高兴得差点飞起来,立即把消息禀报给皇上。
皇上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只是懒懒地换了个姿势,指了一名舞姬来给他斟酒,大有把永寿宫当家的架势。
孟岳就搞不懂皇上在想什么。
难道是希望皇后娘娘拈酸吃醋,过来大闹一场?
可皇后娘娘素来脾气很好,不是那种人啊。
果然。
皇后娘娘不仅没来永寿宫,反而去了仁寿宫。
皇上连马姑娘精心准备的胡旋舞都不看了,抬脚就往外走,急匆匆赶向仁寿宫。
只是没想到,皇后娘娘态度反倒冷冰冰的,一点儿台阶都不递,还拿出一副非要闹掰的架势。
那可是皇上呀!
说一两句软话哄一哄,可不就和好了吗?
闹成这个样子,可如何收场?
孟岳现在一个头两个大。
皇上生气的时候,他可没本事劝。
“皇上,王妃娘娘在万安宫置办好了酒席和歌舞,您要不去坐坐?”
嫣若可是给孟岳塞了不少银子。
孟岳当然得给嫣若制造些许机会。
陆行简顿了顿才反应过来,王妃就是嫣若。
因为没有册妃礼,也没有封号,众人只好按她娘家的姓氏称她“王妃”。
听起来有点不伦不类,倒更像是哪个王爷的妃子。
陆行简冷嗤,语气冷漠:
“找她顶什么用。”
孟岳惊讶又茫然。
皇上的意思,找马姑娘才顶用?
果不其然。
皇上放慢脚步,等皇后娘娘一行转过来的时候,大剌剌地进了永寿宫。
鹤影见状,顿时红了眼眶,扶着苏晚晚的胳膊小声道:
“娘娘,咱们赶紧去把人劝回来吧,夫妻哪有隔夜仇。”
鹤影并不清楚他们之间为什么闹翻。
可皇上突然冷下来,娘娘又是这样冷冷清清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