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没回来,不能亲眼见证这两个孩子订婚,图片×2]
两张图片,一张是裴喻宁和商衡的双人合照,一张是她和他的订婚书。
商砚辞像是被人迎头一棒,瞬间头重脚轻,眼前一片空白。
手机坠到地面,顷刻间,屏幕像蜘蛛网般碎裂。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雨好像停了。
商砚辞缓缓抬头,看向墙面上显示京北时间的钟表:三月二十二日的零点零九。
他起身下楼,把翡翠佛像放进收藏室。
过期的生日礼物,不再属于礼物的范畴。
商砚辞回到卧室,弯腰捡起手机,打开相册。
从朋友圈保存的照片,裴喻宁身边始终有一个距离不远不近的商衡。
照片里,两人看起来并不热络,以致于商砚辞从未注意他。
原来,她的身边,早就有人默默陪着了。
青梅竹马,是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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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晴。
商砚辞去了纹身店,在左手尾指上纹了一个雾粉色的“papillon”。
蝴蝶,好像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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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砚辞没有停止这场暗恋。
好奇怪,他明明每天都在想她,晚上却再也梦不到她。
她好像,不愿意来他梦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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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说裴喻宁提前硕士毕业了,明天是她的毕业典礼。
商砚辞去了。
她身边有家人,有朋友,好像总是热热闹闹的样子。
商衡没来。
商砚辞贪恋地多看了一会儿裴喻宁穿毕业服的样子。
室友问他:“暗恋苦吗?”
商砚辞看着裴喻宁的背影,低声道:“不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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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裴喻宁和商衡的婚期。
商砚辞买了枚戒指,遮盖尾指的纹身。
为她守戒,亦是守节。
除了她,不会再有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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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婚期。
商砚辞回了京北。
想看看她穿婚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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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看完傅斯祺发来的视频。
翌日。
商砚辞去了私厨二、三楼的每一间茶室和包厢。
最终挑选了二楼的一间视角最广的茶室。
他不知道能不能等到她。
商砚辞等了三天,她没来。
好像,又要错过了。
傅斯祺看不下去,于是给他打电话:“我给你留意监控,别一直等着了。”
商砚辞直言拒绝:“不用。”
“希望一次次落空的感觉和自虐有什么区别?!”傅斯祺被他气得挂断电话。
商砚辞坐在茶室,看着窗外的梨花。
希望落空的感觉没人会喜欢,但也不会落空多久了。
等她结了婚,他自然会永久退出。
所以,再等几次,也没关系。
暗恋者学会的第一堂课:苦中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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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砚辞继续等。
窗外的梨花飘落进来。
他起身走到窗边,抬头看向天上一弯清冷的月亮,和四散的繁星。
商砚辞想着,要是他哪天回头了该多好。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
他为自己产生的荒谬想法感到可笑,低头轻嘲。
就是这一瞬间,他看见裴喻宁在一楼的木质走廊上缓步走着。
等商砚辞反应过来的时候,脚已经踩上了一楼的木质走廊。
裴喻宁刚刚转身,准备离开,她身后的男人向她伸手。
商砚辞扣上男人的手臂,用力反拧。
男人好像说了什么,商砚辞没有意识,自己好像也说了什么,同样没有意识。
他看见裴喻宁转身回头。
晚风轻拂,一瓣梨花飘落到她的睫毛,她眨了眨眼睛,花瓣上晶莹剔透的露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像泪痕。
“小姐,如果你需要。”他递给她一块天水碧手帕,手帕的一角绣着他的名字。
裴喻宁道谢接过。
她脸上是明艳娇俏的笑意,礼貌地自我介绍:“裴喻宁,我的名字。”
第一次,他听见她的名字由本人说出。
那一瞬间,五年的暗恋往事在商砚辞的脑海完整播放了一遍。
他直视她的眼睛,温声道:“商砚辞,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