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卖了这些东西,我给你们分钱。”林凡道。
“凡,我和飞有这些熊肉就够了。”
伍阳觉得篓里这些肉,过个肥年绰绰有余,至于卖熊皮熊胆换枪的事,他倒是挺上心,觉得自己必须分到一把枪才算妥当。
谢飞也连连点头:“凡,这回猎熊是你的本事,我们俩不过是帮零忙,真不好意思分钱。”
林凡摆摆手,不和俩货计较,干脆回头再。
他可不愿意在村口和他们掰扯这事,直接拉着雪橇往家走。
三百来斤的熊肉一到家,顿时就炸了锅。
母亲张金花抄起棍子就开打,林凡身上穿得厚实,一点不疼,乐呵呵地傻笑。
林建国听见动静出来看,一眼瞧见雪橇上的熊肉,震惊得直咳嗽。
妹妹林春娥眼睛湿润,拽着大哥的胳膊不停摸索,生怕林凡受了伤。
弟林通拍着手直嚷嚷:“有肉吃了!有肉吃了!”
这句话刚出口,张金花的怒火立马转移,棍子直接招呼到林通身上。
“我看你像块肉!”
林通挨了几棍子,扯着嗓子哭得震响,嚷嚷着:“为啥打我!啥意思啊!”
林凡看着这一幕,心里涌起阵阵暖意。
上辈子家里这样的画面,他已错过太久,眼前这一切让他的内心被久违的亲情填满。
家里人谁也没想到,林凡头一次进山竟真打回来了熊!
换成一般人,进山能打只兔子或者套几只野鸡就不错了,他倒好,直接干了头熊瞎子。
整个东山村已经多年没出过动真家伙的猎户了,动枪动炮更是稀罕事。
村里人下套子的倒有几个,可用独角牛打猎,这还是头一回听。
张金花啰里啰嗦了半,但儿子拼命弄回来的肉不能扔。
她一边数落,一边打发林通出去请人。
大伯林胜军一家和关系好的街坊都被叫了过来,一起开荤!
这年月谁家肚里都没多少油水,有点好吃的就要和亲近的人分享。
这习惯是闯关东时留下的,寒地冻的地方,不抱团取暖真过不下去。
已经是大姑娘的林春娥跟着母亲忙活,灶台上大锅熬着水,准备油炸。
熊肉味大,热油一炸,满屋子瞬间弥漫起一股怪味,熏得人直皱眉头。
可即便如此,大伙的眼神里仍是掩不住的期待。
等炸了一会,焦香气味取代了先前的骚味,孩子们一个个馋得咽口水。
林通腿脚快,很快把人都叫来了。
屋里顿时热闹起来,妇女姑娘帮忙做饭,老爷们则坐在炕上抽烟聊。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过年的喜庆劲儿。
伍阳和谢飞也跟着过来了,屋里太挤,他们和林凡、堂哥林明干脆溜到库房透气。
林明一眼就看到那张完整的熊皮,熊胆和熊掌也摆在一边,不由得心生敬佩,心里的一点愧疚感也少了几分。
虽然林凡主动让出了参军的名额,但林明心里还是别扭,毕竟亲兄弟之间也免不了这种纠结情绪。
林凡看出堂哥的心思,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大明哥,甭多想,入了伍好好干,争取留在部队当领导。”
“嗯!凡,大明哥对不住你……”林明低声着。
“什么呢!”林凡一脸轻松,“我就是不愿意守规矩,进山搞山货才痛快。再了,有我在,家里以后吃什么的肯定不会少!”
听到这话,林明郑重点头,深吸一口气道:“凡,这份情,哥记下了!”
……
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桌。
肥嫩油润的熊肉炖土豆,香气扑鼻,满屋子人吃得满嘴流油。
再配上大葱蘸酱,一桌子人吃得满心满足,喝得热火朝。
气氛高涨时,谢飞的爹妈直接站起来唱了一段大戏。
之前因为运动的缘故,这种事情哪敢随便搞。
不过那阵风早就过去了,再加上东北地处偏远,信息闭塞,运动的影响也淡了不少。
何况这大冷寒冬的,在自己家高兴一下,没人会多管闲事。
这顿酒喝得畅快淋漓,人人尽兴。
翌日大早。
林凡就从被褥子里爬了起来,然后拿上准备好的熊胆以及三十多斤好肉,直奔吴神医而去。
他自然没有忘记自家老爹的病。
等到霖方。
“凡来了!哎哟,这熊胆,品质够好的啊!硬气!”
花甲之年的吴神医,虽然头发花白,但耳聪目明,脸上红润光泽,完全没有寻常乡下人常见的那种土色。
“吴爷,熊胆是我爸治肺病的药,这些熊肉,是我给您带的礼物!”
林凡把肉放到桌上。
零下几十度的大东北农村,根本不用担心菜会坏掉。
吴神医大口大口抽着水烟,乐得眉眼开花,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