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一步强调道:“你们现在甚至还未对我们进行任何正式的记录和询问,就这样草率地上刑,这真的符合警局一贯的行事规矩和法律准则吗?”
紧接着,董若问的目光锐利地扫向阎冷峋,话语中的质问愈发犀利:“局长此刻就在现场,这里哪有你发号施令的份儿?是你擅自做主的地方?你可以越俎代庖?”
“难不成在你阎冷峋眼里,局长就是个任人摆布的傀儡吗?”
阎冷峋听了董若问的质疑与挑战,他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那笑容中满载着世故与冷漠。
他以一种轻蔑而淡漠的口吻回应道:“哦?你竟敢在我面前搬弄这种小儿科的手段,难道不知‘疏不间亲’这四个字的分量吗?”
“我告诉你,李局长可是我的亲老舅,你们这些离间之计,对我而言无异于蚍蜉撼树。”
“既然已经闯入了我这地盘,哪有那么容易就拍拍屁股走人?”
阎冷峋的话语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不想尝尝我这里的特殊招待——刑罚与辣茶,那就痛快点,留下足够的茶钱,自行离开吧!”
董若问道:“这笔茶钱,究竟需要多少?”
阎冷峋嗤笑一声,眼中的寒光犹如利剑一般直刺董若问的心窝,话语中充满傲慢:“多少钱?哼,你的手下伤了我的两个兄弟,再加上刚才无端消耗的大量时间,这笔账自然都要算在内。”
“总共五万元光洋,交齐了就能走人。”
董若问听后,面色阴沉如铁,他冷声质问道:“我到哪里去找这么多现大洋?”
阎冷峋瞥了他一眼,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手指敲击桌面,发出沉闷的响声:“你的掌柜不是已经回去了吗?打电话让他立刻筹集。否则……”他故意拖长了尾音,让那份威胁之意在空气中弥漫。
董若问愤慨填膺,瞪视着阎冷峋,强硬地回应道:“否则,我们就当土匪处理吗?杀掉吗?”
阎冷峋点了点头,没有丝毫退让,只回了一个字:“是,我要抵命案。当然我会用辣椒浆茶招待你们,让你们受不了这热情的款待,自认是土匪。”
“所以交五万元大洋买六条命值不值?”
董若问眼中燃烧着怒火,一字一顿地道:“我明白了。”
阎冷峋微微一愣,反问道:“你明白什么?”
董若问厉声道:“我明白了,原来匪徒就在眼前。真正的匪徒并不是那些躲在山林间的流寇。”
“而是像你们这样,打着民国警察旗号,却明目张胆、无法无天的一帮渣滓,竟然敢杀良冒功?草菅人命。”
“民国之所以陷入如今这般混乱不堪的局面,就是被你们这一类败类一手破坏掉的!”
这时,警察局内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局长李子轩那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几乎达到了临界点,他刚欲爆发雷霆之怒,眉宇间凝结的严肃与威严仿佛即将化为烈火燃烧。
正当他的愤怒即将破闸而出之际,一名警员匆忙闯入,上气不接下气地汇报着紧急情况:“局长,您的办公室电话铃声连绵不断,响个不停,像是有重大事件亟待处理!”
李子轩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一愣,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和惊讶。
这个时刻,夜色已深沉如墨,按理说不应该有人打扰他的清静,更别提直接拨打他的办公室专线了。
除了上峰突发急事,还能有何等要务需要如此焦急联系?
他迅速稳住心神,向周围警员挥了挥手,果断下令道:“你们都暂且稍候片刻,待我等一下亲自来解决这个问题。”
旋即,李子轩沿着熟悉的走廊一路小跑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他一把抓起还在震颤不已的电话听筒,话筒里传来的,赫然是首都警察厅厅长王古腾的声音。
然而,这声音此刻却满含怒火,如同寒冰刺骨,直指要害。
王古腾在电话中里问道:“李子轩,我听说你们刚刚抓获了六个人??”
李子轩心头一凛,毫不犹豫地回应道:“是的,王厅长。”
“你觉得他们是什么人?”
李子轩马上立正,恭恭敬敬地回答:“报告王厅长,他们从行为上来看,必是横行在城郊周边一带的土匪无异。”
“现在还没有开始正式审讯,我有办法让他们招供的,请厅长放心。”
可接下来的一席话却让他心头巨震,王厅长几乎是咆哮着说出:“你们这些混账东西,真是有眼无珠!”
“立即释放那六个人,否则,后果之严重,将会是你和你的警察分局都无法承受的!”
这句话中的警告之意,如同滚滚惊雷,在李子轩耳边轰然炸开。
李子轩这一惊非同小可,犹如晴天霹雳骤然炸响于心间,那种震撼直让他整个人如遭雷殛。
瞬间从脚底升腾起一股寒气,穿透皮肉,沿着脊椎骨一路冲上头顶,使得他全身汗毛如同遭遇强敌的刺猬般根根倒竖。
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