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五楼的时候,鸦隐发现洗手间里已经有学校里的职工进去了。
估计正在修理那个,不断发出噪声的烟雾报警器。
小心避开了较晚离校的学生,鸦隐迅速蹿上了六楼。
轻轻地敲了敲于烬落‘秘密基地’的大门。
“吱呀——”
迎面而来的暖风,令她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将门在身后合上,鸦隐开口:“帮帮忙,把她弄进浴室里。”
“我给她先把湿衣服换了。”
没一会儿,鸦隐便将随春生湿透的衣服全部换下。
就连贴身的衣物也不例外。
还是那句话,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其实她刚才也有第三种选择,就是立刻叫等在学院门口的司机进来。
帮她一起把随春生弄上车,车里也有暖气能帮她暖暖身子。
但这样的话,一来可能会被其他同学撞见,保不齐会让她跟随春生捆绑到一起。
如此,她之前救人的时候又何必费尽周折,直接冲进去莽就完事了。
二来嘛,会失去这次绝佳的,让随春生和于烬落增加羁绊的机会。
好在这几日天气转凉,随春生柜子里的运动服还算比较厚实。
换上之后松松垮垮地套在她的身上,也看不出来什么。
费力地将衣服换完,鸦隐又招呼等在外面的于烬落一起帮忙,将人放回到了客厅宽大的沙发里。
忙完这一切,她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一丝热意。
又是来回跑拿衣服拿药,又是帮人换掉湿且重的衣服。
再加上室内的暖气本就打得很足,鸦隐只感觉喉咙里泛起了阵阵干渴。
不过还没等她开口,于烬落便拿了个盛了清水的玻璃杯递了过来。
“先喝点儿温水吧,如果喜欢冰的,厨房的冰箱最下层有冻好的冰块。”
“饮料的话只有桦树汁,要换吗?”
继‘乐于助人’后,鸦隐又给于烬落贴上了一个‘细心’的标签。
甚至有些开始怀疑起了阮澄打听到的那个……关于于烬落十分不好惹的八卦的真实性。
可能是那个追求者过于疯狂了吧?
或许还做了别的,令他厌恶的事情也不一定。
“不用,就温水挺好的。”
鸦隐喝了口水,又花了点儿功夫给随春生喂了药。
终于忙完了所有照顾病号的事宜后,她瘫坐在了另一侧的双人沙发里,长长地舒了口气。
然后,她又后知后觉地发现——
此时整个厅里,除了仍旧昏睡的随春生,只剩下她和于烬落两个人。
对方虽然跟她在同一个班,但上了一周多的课,今天她才第一次跟对方说上话。
还仅仅是因为值日的缘故。
要说有多熟肯定是没有的,但要说全然陌生,也不尽然。
鸦隐想,若不是随春生天然便对于烬落有吸引力。
换个人,他可不一定会主动帮忙。
“于同学如果还有其他事情的话,可以先回家的。”
鸦隐轻咳了声,组织了一下措辞,“占了你的地方已经够麻烦你了。
“这里有我在,等她睡一觉醒来,我就立马带她离开。”
“房间里的东西我也不会随意乱碰,走的时候会记得关门的。”
于烬落摇了摇头,作出一副颇为无奈的模样:“怎么今天总是有人要我走?”
“值日也是,好不容易乐于助人一次……也是。”
鸦隐先是怔了下,随后反应过来对方是在打趣王洋二人。
她心底一松。只觉得原本略显尴尬的氛围轻松了不少。
“好吧,是我多虑了。”
长且直的睫毛颤了颤,于烬落的唇角噙着笑:“不打扰,反正我今天也没什么事情。”
“不如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鸦隐被逗乐了,没想到这人长得一张温柔却又疏离的脸,说出来的话还挺幽默。
室内的温度有些高,对方已然将制服外套脱下,仅穿着衬衣。
她顿感那股无形的距离瞬间被打破,整个人也放松了些,不再那么拘谨。
“之前听说这层楼已经荒了很久,没想到里面却别有洞天。”
见少女的嘴角翘了翘,于烬落再度温声开口:“我业余爱好喜欢画画,但又不太想被人打扰……”
“所以就提前跟校方打了申请,重新装修了下。”
“说是休息室,一般我来这儿也只是画画。”
鸦隐点了点头。
早听阮澄说过,索兰学院的ED们都可以拥有独立的休息室,倒也没太意外。
只不过,她还记得跟阮澄第一次去图书馆的那次。
当时她随手拿了本索兰学院的建校史书籍,里面的文字索然无味。
她从里面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