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个,那现在呢?”
任昭远垂眼看自己搭在栏杆上的手,食指指侧几个月前的小划伤早就消失了。
他还记得佟州庄园刚正式对外开放时,和佟州没什么交集又一贯不太参加类似活动的谭铮去了,说正巧事情少想散散心。
地面有个气球从小孩子手里脱离,摇摇晃晃地飘起。
任昭远曲起手臂在被赵原青抓过的位置揉了揉,想到刚刚一连串难听的揣测质问,没回答谭铮那句问话,只忽然说:“我收了康佑的花。”
一个是拒绝,两个三个也是拒绝,不如一次全解决了。
求个清净。
“那是你的自由,”谭铮没什么特别反应,“别人有喜欢你的权利,你有选择喜欢的权利,接受或者拒绝都可以。”
“接受或者拒绝都可以,”任昭远轻声重复,而后神色淡淡地抬眼看他,“那你呢?”
谭铮的目光在骤然蔓延开来的静默里愈来愈深,几乎要将眼前人吞没进去。
任昭远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眼睛里居然可以容得下这样沉重又克制的情绪。
像经了沧海桑田星辰转换,最终尽数敛于一颗柔软蚌肉中的珍珠。
良久,谭铮沉声开口,说:“我爱你。”
任昭远瞳孔不受控地缩紧,几乎是本能地在心口蓦然生慌的同一刻垂下眼睫错开视线。
绿树蓝天,那个氢气球被枝杈拦在半空。
好像来得突兀,又好像理所当然。
谭铮目光落在他左耳,极细的银白链条穿过两处耳洞相连。
看着有点疼,有点难过。
“任昭远。”
没有回应,谭铮就默默等着,他有无穷尽的耐心,在任昭远身上。
冬天午后的日光并不强烈,没有多少存在感地洒下来,带着不动声色的和煦安抚。
任昭远在人声喧杂中的一方静谧里逐渐平缓心绪,恢复成平时的任昭远,可转身后一句「抱歉」还没出口,谭铮就在视线相接时又说了一次。
“任昭远,我很爱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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