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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定在2月9日, 立春刚过,万物复苏。
是他们在一起的日子。
对照公历来算,今年春节要比去年早, 过完春节还有二十天时间。可谭父谭母觉得日子紧, 从双方家长见面后定下日期就一直忙着,哪怕到了一年里最重要的春节也没把准备婚礼的事放松。
谭铮和任昭远回家后看着快要堆满的一间房默默对视,如果任昭远没记错, 这间房原本是空的。
“咳,”谭铮拉着任昭远往里走,“看看爸妈都准备了些什么。”
婚礼一应事宜有专人筹办, 谭铮早就和家里说过不用操心, 没想到居然会置办这么多东西。
香烟喜糖礼盒这些倒不意外,要给过来的亲戚朋友回礼用。可其他的..
电视、冰箱、洗衣机、饮水机、餐具消毒柜、微波炉、烤箱、电饭煲之类的家电一个挨一个整整齐齐叠了三四层,还有一式两份的西装、皮鞋、腰带、睡衣、拖鞋,花花绿绿的被子足有八条, 几套大红包装的床上用品压在,她也不会主动点明什么。
谭许清太小了,一辈子太长。
她不能因为自己心动就改变谭许清的轨迹,不愿意蓄意引导什么,更不想有朝一日谭许清回过头看后悔。
习惯了一个人,原地等着反倒能少些期待。
倘若有一天谭许清愿意走到她身边来,那是意外之喜。倘若谭许清和别人相恋结婚,那是意料之中。
她本就无趣,生来有的不多,能留住的更少,合该一个人生活。
“谭清这么大有点想法是正常的,不过她底子好,”任昭远刚刚一直没出声,等谭铮挂断电话才捏捏他手指,“只要最后这几个月紧着不会有问题,别太担心。”
“嗯,没事,”谭铮把任昭远的手放进自己口袋,又摸摸任昭远的脸,凉的,“回家,别冻着了。”
“穿了好多,不冷。”
“不冷也回家去。”
“好,”任昭远笑了笑,呵出一团白雾,“回家。”
――
回去时谭许清正巧从书房出来,扬声问任昭远能不能给她讲几道语法题。
谭铮把任昭远的拖鞋拿出来放在旁边,又把他脱下来的羽绒服接过去挂好,说谭许清:“我看你今年的压岁钱可以拿出来抵课时费。”
谭许清一听瞪大眼睛:“怎么能惦记妹妹的压岁钱!要爱幼,爱幼!”
“你尊长了?”
谭许清转头就向任昭远告状:“哥哥你看他!”
任昭远笑着过来:“没事,他不扣你压岁钱。”
“哼,”谭许清得意朝谭铮挑眉,“略!”
给谭许清辅导功课不难,她聪明,基础还扎实,一点就透,做了记号的几道不明白的题很快就讲完了。
可谭许清看着欲言又止,任昭远便没着急离开,温声说:“有其他想问的吗?”
“哥哥,你觉得s大怎么样?”
s大当然好,重点大学,双一流高校,但要看和什么学校比。
谭许清一直以来的目标是a大,国内最得太透,也不能说得太空,任昭远和谭许清聊了不短的时间,出来后就被谭母催着赶紧收拾准备休息。
谭铮已经洗过澡,换洗衣服都给他准备好了,在客厅等着他洗完一起回卧室。
“聊好了?”
看任昭远和谭许清半小时没出来谭铮就猜到大概,没让谭母敲门问,中间的水果也拦下了。
“差不多吧,”任昭远轻轻舒一口气,“好在她没你这么有主意。”
任昭远把两人聊的内容转述给谭铮,听完后谭铮一边因为谭许清的想法禁不住皱眉一边又不得不赞同任昭远的话。
如果和谭许清身份调换,他根本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提s大,只会控着分数慢慢降一点,最后考一个s大是最优选择的分数,皆大欢喜。
可任昭远这句「有主意」显然不是夸他。
谭铮殷勤地给任昭远捏捏肩又搂着人亲亲脸:“任老师辛苦。”
任昭远没好气瞥他一眼:“谭清和你真不愧是亲兄妹。”
“她不懂事,别捎带我啊,”谭铮抱着任昭远熟门熟路卖委屈,“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兴连坐的。”
任昭远被他说得偏头一笑,紧接着就定住了,伸出一根手指戳着谭铮的脸让他扭过头看。
卧室里崭新的实木双人大床上铺了大红的四件套,上面还印着牡丹花开、龙凤呈祥。
谭铮也是一愣,对着热烈的大红眨眨眼,压着唇角低声清了下嗓子:“那个,爸妈可能是想着结婚后第一次回来,图个喜庆。”
任昭远向后仰了仰挑眉看他:“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高兴。”
“没吧,”谭铮追上去亲他一口,唇角扬起来,“错觉。”
任昭远又继续往另一边躲:“哦,原来你喜欢这种风格的。”
谭铮直接把人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