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元几乎忘记了原本和姐姐相处间的生疏,滔滔不绝地继续八卦着。
“听说那个艾瑞娅已经请病假在家里休息好多天了,还没回学校上课呢。”
“尚阳他们还在打赌,她要在家里躲几天……赌注是一辆宫氏最新生产的X Max系列豪华超跑。”
这倒让鸦隐回想起入学当天,遇到的那几个朝她搭讪的高等部的学生。
其中一个好像叫……尚阳?
“你跟尚阳他们很熟?”
鸦隐放下了汤匙,懒洋洋地看向对面的鸦元,“听说你还跟他们一起去参加成野森组的party。”
“你经常出去玩儿?”
鸦元的脸色为之一变。
沉默了几秒后,他嗫喏着开口:“也不是经常,本来大家伙儿都是从小在林塔居住的,最顶尖的学府就那么几座。”
“从小学起,挺多人都抬都不见低头见的,尚阳他们家也在沃林区,离鸦宅驱车也就十几分钟。”
见鸦隐不置可否,鸦元又开始急了:“我没去跟他们赌,就是听说了有这么一回事儿。”
“母亲留下来的东西,我都好好收着呢。”
鸦隐并不认为弟弟会有这狗胆,跟外面的人下这么大的赌注。
要知道,尽管他们出生在一流财阀的鸦氏,但除了手中所持的1%的原始股每年能获得一笔分红外——
家里发给他们的生活零用,并没有那么多。
事实上,这也是绝大多数财阀家族里的常态。
以她和鸦元的年纪,在吃穿用度上会维持他们必要的体面,出行接送也都是家里的豪车。
但如果想要自己调度大量的金钱,家里是不会给的。
像他们的便宜父亲鸦湛远,就是因为得鸦老太太从小偏疼,所以才能在外挥霍无度。
——这是能讨掌握更多财产大权的长辈欢心的……特例。
而她和鸦元并不在其中。
他们那个便宜爹的心,早就已经偏到鱼家母女俩身上去了。
至于尚阳——
“我又没说你去赌了,紧张什么。”
鸦隐并没有打算干涉弟弟少跟那些人来往,毕竟都是弟弟从小玩到大的发小。
她也不可能直白地说出‘你姐姐我得罪了成野森,你最好也小心点儿’,之类的话。
到现在为止,成野森没有再做什么针对她的举措。
就算对方想要以处理特招生的那些手段来对付她,也没有那么容易。
只是些莫须有的猜测……没必要说出来平白让蠢弟弟担心。
见对方终于作声,鸦元惴惴的表情终于消散。
他轻咳了声:“你怎么跟尚阳他们认识的?”
“我记得他们几个都在高等部的一年级C班,你明明在……A班吧?”
鸦隐挑了下眉,好整以暇地开口:“唔,刚转学报到的那天在校门口遇见的。”
“那个尚阳,想加我FO的好友,我没答应。”
鸦元一听,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低咒了声:“这家伙!”
“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他!竟然敢觊觎我姐!”
鸦隐抿了口苏打水:“你还是先把心思放到SSAT(Secondary School Admission Test)上吧,成绩弄漂亮点儿。”
她决定转换话题,“词汇、数学、阅读和写作这四个部分,我记得你的数学最差?”
一提到学业的相关事宜,鸦元便瞬间偃旗息鼓,略显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近两三个月来,家里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发生,他的确有所懈怠。
就算不懈怠,以他的成绩也只不过处于中游。
但要进索兰的高等部,其实也没什么问题。
毕竟他从中等部往上直升,比外校考入需要的分数要低许多。
见此情景,鸦隐眯了眯眼睛:“基础代数和几何都是你的弱项,你说我是不是该给你请个家教了?”
鸦元哼哧了两下:“不用,我这学期很快就会赶上来的。”
顿了顿,又试探着开口:“我瞧着西院里住的那个家伙,腿上的伤已经好了,咱们……”
“鱼拾月那边,你暂时不用搭理她。”
“可是……”
鸦隐一锤定音:“没有可是,现在不是好的时机,多做多错,她只要不跳到咱们面前来就行。”
“母亲已经去世了,至于父亲……”
少女白皙的面孔上掠过一抹讽意,清凌凌的声线缓缓响起:“我不认为他会偏向咱们俩。”
“等鱼婉莹那个颇有手段的女人嫁进来之后,更有得是热闹。”
“你别忘了,除了母亲过世后遗嘱分配的一些祖父母的白氏财团的股票和几处不动产,以及一些珠宝首饰之外——”
“咱们手中所持的鸦氏股份只有百分之一,合计才百分之二。”